苏轼生活于北宋中晚期,时党争激烈,政治腐败、经济凋敝、民生困苦。王安石力图变法以求富强,苏轼反对变法而被贬黄州。当时王安石变法不切实际、急于求成更添乱局。这使苏轼一生仕途极为坎坷,可概括为大家较为熟知的“三起三落”这里就不再赘述。苏轼遭遇的人生痛苦和政治挫折,也造就了他在诗词方面的成就。
在苏轼之前,诗庄词媚曲俗。其中词又被称为“诗余”,“诗余”是指“诗人之余事”。
在唐代,民间词大都反映爱情相思之类的题材,所以它在文人眼里难登大雅之堂,被视为诗余小道。温庭筠和五代“花间派”的词脂粉气浓烈,崇尚艳辞,多有男子作闺音,多写男女爱情。而后,南唐李后主被俘虏之后一改艳辞,多抒发自身真实情感,为词开拓出一个新的深沉的艺术境界,给后世词客以强烈的感染。不得不提李煜的《相见欢·无言独上西楼》。这首词情景交融,感情沉郁而真挚。沈际飞在《草堂诗余续集》中评价说:“七情所至,浅尝者说破,深尝者说不破。破之浅,不破之深。‘别是一般滋味在心头’句妙。”唐圭璋在《唐宋词简释》中说:“此言‘剪不断,理还乱’,则离愁之纷繁可知。所谓‘别是一般滋味’,是无人尝过之滋味,唯有自家领略也。后主以南朝天子,而为北地幽囚;其所受之痛苦,所尝之滋味,自与常人不同,心头所交集者,不知是悔是恨,欲说则无从说起,且亦无人可说,故但云‘别是一般滋味’。”从《相见欢》中可以看出李煜在词作上发生新变,由伶工之词变士大夫之词。
接着,到了宋代,通过柳永和苏轼在创作上的重大突破,词在形式上和内容上得到了巨大的发展。苏轼作词大有以诗为词“破体”之倾向。从内容上丰富词的题材,形式上不再严格遵守词律,风格上更是一改柔美婉约之风为豪放之词。风格意境上大为创新,使词颇具阳刚之美。以《江城子·密州出猎》为例:“锦帽貂裘,千骑卷平冈。……酒酣胸胆尚开张。鬓微霜。又何妨。……”描写的狩猎场面扩大雄浑,气势高昂澎湃,将自己对人生的感悟、对世态炎凉的认识融入风景之中,直抒胸臆,寄托豪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