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四点左右的时候,突然困得要死,我打着哈欠跟同事小茶说,你帮我留意一哈,我眯一会。
小茶同样耷拉着眼皮,说好。
睡得正香的时候,我突然被人推醒,睁开眼就看到领导正站在我旁边,他笑着指了指我的闪动的微信说,你来消息了。
我连忙端正坐姿,说不好意思啊老大,实在遭不住了。
领导拍了拍我肩膀倒也不恼,开着玩笑说,没事儿,可以理解的,毕竟情人节前后嘛。
“故意卖我是吧?”领导走进办公室后,我瞪着小茶问。
“怎么可能,我也是被拍醒的!”小茶擦着桌上的口水说。
点开微信,是刀哥发来的消息,还是一如既往的简洁明了,一条定位加上两字:速来。
我只想快点熬到下班,然后回家洗个澡睡一觉,我敲着键盘:别烦,过节呢。
“好,那你过完节来一下,帮我收个尸。”
很明显,刀哥又想凯特了。
为什么我这么确定,因为有一次刀哥喝醉了,他跟我说人不麻根本睡不着,总是忍不住想一些有的没的。刀哥有过然后没了的,只有凯特。
刀哥跟凯特认识了七年之久,从高中到大学,当时没人觉得他们会分开,可后来还是走散了。没有撕心裂肺的诉控,也没有痛彻心扉的诀别,就像是到了十字路口,大家各走各的方向,刀哥要去南京,凯特留在苏州,时间的河就这样自然而然地把这段感情溺亡了。
我下班赶到店里的时候,刀哥已经喝得微醺,他一手拿着啤酒一手剥着龙虾,眼神迷离。
“咋了?”我坐下明知故问。
“想你了呗。”刀哥腻歪歪地把虾尾递到我嘴边。
“滚!”我启了一罐啤酒解渴。
“岳儿,凯特结婚了。”刀哥不露喜怒地说。
“恭喜啊。”我知道刀哥面上越是波澜不惊,说明他心里越是已经溃不成兵,我连忙跟他碰杯,“也祝你早遇良缘。”
“呵,老子才不需要,孤身一个,当人当鬼都自在,结锤子的婚!”
看着刀哥将酒一饮而尽,我突然觉得可能相比之下,夏天失意会稍微好一些,因为可以约三两个朋友,啤酒小龙虾,放肆地宣泄一回,但冬天就不行,冬天太冷了,熬不住这持久的心碎。
其实我曾经也很努力地去喜欢过别人,但是到最后眼看着就要在一起了,却忽然间觉得不对,然后退缩,然后逃避,然后回归到一个人孤独的状态。
我越来越发现自己好像已经不再渴望爱情了,有刀哥、糖姑娘,有旺旺、小兵……我可以随时找到人吃饭,或是背个包去旅行。
不想结婚,倒不是说非谁不娶。好像就是遇不到一个恰到好处的人。
灯红酒绿的南京城变化很快,公交站台里的灯箱广告几个星期就会换一次。规模不大的小公司不断地有人走,有人来。但也有些东西亘古不变,叫卖的小贩会准时准点地在人潮拥挤的街边支起他的炒锅,一旁的景观石也在默默地陪着高楼度过白天黑夜。
而我在岁月时光的罅隙里,一直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