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性的神秘与多元发展
当人类文明出现后,就宣告了“性”的最终命运必然要退隐幕后。原本在太阳底下就能完成的事,现在只能在玻璃屋甚至更隐秘的场所完成了。我们早已习惯了对私密空间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的这种好奇,夏尔·皮埃尔·波德莱尔的一句话很好地说明了人们的这种好奇心:“能在太阳底下看见的东西总不如在玻璃后面发生的事情有趣。”
同样是性交,因文明的介入,导致性交地点发生转移,最后造成人们对性交这件事的态度的转变,这就是文明的巨大力量。这样看,文明的确使简单的事情变得非常复杂,由此,人心也更加复杂。至此,我暂下定一个结论:人类社会是人心的集合。
性交行为的发生源于动物本能的冲动,这是性交最初的动因,并附带一个结果——繁衍后代。不过动物性交并没有繁衍后代的目的,它们的性交行为只不过是本能冲动下的释放。有研究表明,在人类进化的过程中,最初并不知道女性肚子慢慢变大的原因是几个月之前的一次性交行为,那时,普遍认为受孕是女性独立完成的,是神灵或天神力量使女性受孕。后来,随着经验的积累,才逐渐认识到女性的孕育源于与男性的交媾,再后来,随着医学的不断进步,又认识到受孕是精卵结合的结果。
人类文明对性的自然属性发起了颠覆性的攻击:符合伦理的性交主体的排他性,生理不育的医学干扰受孕,对动物发情交配的人为干预,(如生猪批量繁殖,奶牛人工受精)违背女性意愿而强行与之发生性行为被认定为强奸罪,对近亲性行为的不倡导,出于单纯性愉悦的各种避孕措施及孕后堕胎,同性性行为,(其他灵长类动物是否也有此类行为有待考证)性自慰(除灵长类的其他动物是否也有此类行为有待考证),提供性服务的性产业,女性为实现某种目的而实施的劈腿术。(动物界中可能也存在这种情况)
人类文明将自然界的性交行为社会化,其结果是原本简单的行为变得极为复杂,并有悖自然,这种影响波及到动物界、植物界。在此,暂停谈论文明对动物界、植物界性的影响,我们只说人。
2.爱情、婚姻与性
人是创造性极强的动物,也是最喜欢绕弯子的动物。于是,创造了爱情,发明了婚姻。待性成熟期到来时,用爱情暂时缓解性冲动,若进展顺利,将爱情发展成婚姻,最终实现性交的目的。在婚姻的保护下,性交行为可重复发生,并且合法。无论爱情多么伟大,婚姻多么美满,都不可否认这里面一定掺杂着性的考虑。因此,我们只能不情愿地承认柏拉图的永恒不过是美丽浪漫的谎言。
关于婚姻与爱情,我还是借用一下波德莱尔的一句话吧:“不能取消爱情,宗教就想至少能对它消消毒,于是就创造了婚姻。”我们是否可以做这样的理解:人们不敢相信一个只谈爱情的人是伟大的,并且只能坚信他是伪善的,爱情里面一定掺杂着对性渴望的不洁目的,可这个问题还是要解决的。那就对爱情进行一次彻底的洗礼、消毒吧,就这样,创造了婚姻。获得公众认可的婚姻漂洗了含有不洁目的的爱情,婚后性交也就顺理成章地变成了理所当然的事情,并受到认可与保护。这里多说一句,曾听人说过这样一句话:“不以结婚为目的的谈恋爱都是耍流氓”,此言虽略显粗陋,但也表明了与上所述相同的观点:爱情是借口,婚姻是手段,性才是目的。
在这里,又出现了一个问题:文明这东西,自己打了自己的耳光。从自然法则的角度讲,性交本是顺应自然之事,人类偏偏创造了文明对其干预,使得性交的发生险些走入死胡同而濒临终止,最后,再把文明请出场,引领性交缓步前行。经过上述一番折腾后,繁衍后代也好,单纯的性愉悦也罢,性交才终于被打上了认可、放行的大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