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生干事业无事业,就连最后一点读书,也多有淹蹇。或许能在纷繁杂事中保持一点从容,则为万幸。
《辨骚》第五读完好几天了,但无文字之缘由,除了琐事外,更重要之原因是对该篇在全书之位置没有思考清楚。
我手上的两个本子都是将《辨骚》归于卷一“文之枢纽”的重要地位。
如果说“原道”,“征圣”,“宗经”,“正纬”,此四个概念是一脉相承的话,“辨骚”就有点另类。因为“辨骚”不谈论规律性,本质性的东西,而到了具体的诗体流变的层面,实在不能和前四个概念放在一起。
我从两个方面论述我的观点。
一是从“经”的地位看。《离骚》尽管有“典诰之体”,“规讽之旨”,“比兴之意”,“忠怨之辞”,但和传统的“五经”的地位自然无法比,且其除了上述对“五经传统”的继承之外,其“诡异之词”,“迂怪之谈”,“狷狭之志”,“荒淫之意”又和儒家理想相距甚远。由此纪昀评曰“词赋之源出于骚,浮艳之根亦滥觞于骚”,我以为,此言得之。而刘勰为何却“诗书”而就《离骚》,将其列于“文之枢纽”?
二是从诗体流变来讲。中国诗的发展为二言诗,四言诗,六言诗,五言诗,七言诗,这样一个过程。而《离骚》已经是成熟的六言,七言体。为何不先谈作为经典,四言诗的代表《诗经》,反而先谈《骚》?刘勰也说《离骚》“”轩翥诗人之后,奋飞辞家之前”,在诗体上承前启后。为何却将《明诗》置于《辨骚》之后。对于《诗经》和楚辞之异,张老师是专家。
对《离骚》的贡献,刘勰也仅认为其“自铸伟辞”。综上,我以为《辨骚》章所处位置不对。后世的学者可能对此没有过分关注。我看“范注”,“黄札”对此也无考证。
我的理解,前四章才是整部书的“枢纽”,是总说,形而上的讲解“文”,正反面论述“文”。
《辨骚》章无论从方法和内容都无法和前四章相提并论。
如果把《辨骚》章划分到第二卷,且将其移于《明诗》之后,条理就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