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我伴著許知遠的《單讀》洗著衣服,起先只為了耳邊有點兒東西陪伴,僅此而已。
然而,不經意的旅程總會看見與眾不同的風景,會觸動我們的內心,因其未知。
這一期在舒緩的音樂背景下讀帕慕克《伊斯坦布爾》中關於黑玫瑰的段落,閱讀前是一段十九世紀的歌劇錄音,有明顯的雜音,彷彿浸透了過去歲月的痕跡,甚至呈現了當時的嘈雜。
帕慕克的敘述很動人,搭上許知遠慵懶的聲音,猶如一條溪流從耳邊淙淙流淌,流經稠密的樹叢,流過陽光……
漸漸地,我被吸引,但不知道是什麽觸動了我。
當回放時,我突然想到了昨晚模糊的夢境——在夢裡,在翻讀一些作家的作品,我注意到,在作品裡她們都虛構著屬於自己的一個世界,每人的作品都發生在她們獨特的某個地方。
我不知夢中的自己在想著什麽,醒來後,總是思緒恍惚,一如不準確的文字。
這不精確很讓我不滿意,每當讀到他們精準的文字,在欣喜之餘我會內心莫名的焦慮,就像醒來後的夢境總會變得一片模糊,宛如天空慢慢褪去的霞光,被什麼改變著這一切。
(二)
人生如夢,心感知到的比我們所能記住的,更加豐富多彩,哪怕是恍惚猶如夢境。
娜妲莉•高柏在她的《狂野寫作:進入書寫的心靈荒原》的前言裏寫道:“生命是無秩序可言的,無論我們如何嘗試,終究無法使其井然……我們在夏天辛勤耕耘出一畦井然有序的花園,卻發現自己其實嚮往森林,那裡的一切看來如此雜亂無序,卻讓我們覓得平靜。”她的話多少安慰了我夢境的模糊,及文字的難以捉摸。
而在她《心靈寫作:創造你的異想世界(三十年紀念版)》中,深受娜妲莉•高柏啓發的陳文玲寫道:“若非書寫相伴,入秋的生命不知道時序已經離開了夏日,不知道變動已經取代了恆常,不知道出門其實就是回家。”這是把書寫化入了生命,等同於禪修。
(三)
時光如風,腳步匆忙而從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