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姓章,已过而立之年却孑然一身,早几年在深圳闯荡,有过两段落魄的感情,现在回到南昌在一家车企坐班,别人都喊我章工,其实我不喜欢别人这么喊,尤其是她,我的同事小王,现在应该称呼她王氏了。
中年的我本不相信一见钟情,无论是圳女还是西安妹,都只是在落寞人生中的一点安慰,我只是想和她们困觉,想必她们也这样认为,所以各自走的没有一点牵挂。王氏不同,我见她第一眼就是糟糕,心动的感觉。
王氏是个地道的厂妹,从来不为愚蠢的IPHONE所动,一直坚持用VIVO。上班爱摸鱼,她打游戏、刷约炮APP、教高中生做题。眉毛懒得画,纹的。我最喜欢的就是她注重手机性能而不是价格,哪个手机玩游戏流畅就用哪个,这点很符合我理工男的审美,还符合我穷的属性,是我的菜。以前公司定制衬衣西服,我见她脱下外套之后穿的是豹纹内衣,下巴都惊掉了。我不是她丈夫,土味村妹还是小野猫,她到底是哪种我也不知道。
据我观察,这个办公室对王氏有意思的还有高工和我的老乡已婚男,女人真是祸害,随便搔首弄姿便能搅得办公室人心浮动,工作都没法展开了,电脑里是她的映像,水杯里也有她的味道。
女孩子发朋友圈,都是一张图,p了又p,各大社交app发一个遍。一张照片配个抄袭的文案,几十条评论,上百个赞。无非就是告诉你们,她有多么美,虽然对手多,竞争激烈,但好歹有机会。我偷摸加了她的微信,翻了半天看不到她的朋友圈,哎!不发朋友圈的女人不好撩啊。
我在王氏面前是很羞涩的,甚至不敢和她搭话,但是心中总是渴望她能主动过来撩我,说声早上好也可以让我惊喜一整天,可她偏不。
王氏和高工嬉皮笑脸,虽然说的都是工作,但是看到高工那得意的笑容,真是怒火中烧无处发泄。高工是王氏的首席大添狗,是我接近王氏的最大绊脚石。但在我能不能和王氏困觉的路上还远不止这些。
有次我下班准备去健身,迎面撞见两个肩并着肩的,一看是王氏跟我老乡已婚男,他们一起加夜班。我忍不住转过头观察,不知道有意还是无意,王氏一直在用前肩去撞男的后肩,越看越无名火起,她又不是我老婆我还不能发作。进了健身房,心情久久不能平复,急火攻心,完全练不进去了。
生活总是这样,你以为失去的,可能在来的路上;你以为拥有的,可能在去的途中,王氏来发喜帖了,嬉皮笑脸的。整个办公室都充满了欢乐祥和的气氛,但我知道真实情况不是这样的,很多人心中都愤愤不平,是哪个王八蛋?让我见到一定暴打一顿,愤怒......
王氏出嫁的那天,我没去,高工也没去,我托老乡给我随了300块钱。那天晚上严重失眠,一躺下就想起王氏正躺在小李臂弯里,俩人瘫在床上喘着粗气,而我只能在草榴平台上看着别人的小故事,想象着另一种不属于我的人生。最可气的是王氏回礼了50块给我,这是奚落我250吗?还真是......
去年春节之后,我便“耳畔频闻故人死,眼前但见少年多”。中年的我,自感变化最大的不是身体,而是心态。人世间的悲喜并不相通, 人要是不那么死心眼,不那么执著地去追忆往惜的不幸,会更多的考虑如何对现时处境泰然处之,那么人的苦楚就会小的多。
有次在电梯里碰到王氏,穿得像个小炸药包,真想把她拉进怀里,当着电梯里众人的面。虽然来自王氏头顶的,是一股劣质洗发水的香味,但还是令我感到一阵晕眩。恍惚间我伸出了手,想把王氏一缕鬓发撩去耳后……然而王氏惊诧的眼神如针尖般刺痛了我,于是禄山之爪上移了少许,胡乱按了一个楼层……
金庸真的很懂「刚柔并推,变在其中」的道理:护国英雄萧峰到头来是个蛮夷,不食烟火的姑姑跟个臭道士睡了,郭靖是个呆子,完颜洪烈烧杀抢掠无恶不作,对包惜弱却情深意重,张无忌爱上邪教妖女,令狐冲爱而不得…反正谁也别想全身而退,挺好的。
工作了那么久,没见她把自家男人带出来过,哪怕一次。不说婚纱照,连结婚证封面她都没晒过。选得不满意吧。嫁了不喜欢男人的女人,多多少少有这种心态。
我对女人还是工农兵审美————骨架要大,可以A罩杯但得壮实,屁股得挺翘丰满。一切总有例外,李王氏属于哪个例外。
等我有钱了,客厅里摆一个EXDOLL,模特头定制成王氏模样。
人到一定年龄阶段,就如走进时间漩涡深处,被工作、生活、自我渴求推拉扯拽,如果没有足够的智慧和清醒笃定的认知,是很难走得从容不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