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8.6.5 星期二 多云
文/烟雨悠
1
晚上，饭菜已经端上了桌，餐桌旁的榻榻米上，老爸的电话突然响了。
我从厨房盛饭出来，顺便往电话那边瞟了一眼，是一个陌生的电话。
老爸拿起电话坐在榻榻米上，干愣着也不接。我端着宝宝的粥，一边给宝宝喂，一边搭腔：“老响也不接，不接您摁下静音啊”
这时老妈也从厨房出来了，老爸一脸干笑“是之前一起做事认识的一个女的。”
老爸年纪大了，身体也不再硬朗了，只是有时在家闲得发慌，就找地方做下保洁，混个点挣点零花钱。再无聊了，就在我家玩下，妹妹那玩下，偶尔再去去昆明的哥哥家。那个所谓以前做事的，就是这样认识的。
老妈在餐桌前拉了把椅子，面朝着老爸坐下，一脸的疑惑：“那她现在还跟你打电话干嘛。”
老爸低头看着手机，老实交代：“在做保洁辞工的时候，那个女的问我住哪里，一听说我住的地方离这不远，就说能不能到我们家里住几天，估计是不想找房子或者没钱租房子吧……”
“你咋不说让她过来住啊，刚好那房子空着（老妈在我家帮我带宝宝，老爸一个人在家无聊，就两边跑着住），你跟她住，她怎么不说到别人家里住，非跟你说到你这里住，你肯定就是平时没事喜欢跟人家瞎聊！”还没等老爸说完，老妈已经劈头盖脸地对老爸一顿数落。
老爸还是一脸干笑，并不多说什么，由着老妈在那里自言自语……
看得出来，老妈是吃醋了。我在一边默默地吃饭，静静地喂宝宝，尽量把自己当空气。
看着老爸那一脸意味深长地微笑，我知道，其实他心里估计在偷着乐。网络上流行一句话，最好的爱情就是，她在闹，你在笑。我想此刻大抵如此。吵吵闹闹却又不离不弃，随着时间流逝，更加地情深意浓。
2
在那个还没有开始自由恋爱的年代，听老妈说，他和老爸的婚姻，土得不能再土，属于长辈介绍的那种。
就是老爸和老妈，由各自的长辈带着，在媒婆家见个面。当时老妈的二叔（也是我的二外公）都不同意，看不上老爸，主要是因为老爸太闷，不会讲话，但是老妈却答应了。
用现在老妈的话说，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都是缘分，说不清楚为什么答应。
用最近流行的一句话，确认过眼神，遇上对的人。
老妈年轻的时候也是标准的鹅蛋脸，扎着两条麻花辫，也是美人一个。最主要的是，老妈更是心灵手巧。织毛衣，绣花，缝纫，勾针……不仅各种女红轻车熟路，还烧得一手好菜，会做各种花样面食。
所以，这么多年，老爸不会做饭，却落得一个嘴刁。这一切都是归功于老妈心甘情愿地付出和对老爸的悉心照料。日子的有声有色，跟厨房的烟火气息是息息相关的，折射出的是家庭的温馨与和谐。
老爸虽然话很少，但是他总是用自己的方式，默默地对老妈好。知道老妈的那条铂金项链被孙子拉断了，悄悄地跑了好几次，找了好几个地方，终于在一个商场的负一楼找到了一个珠宝维修点，修好之后才告诉老妈。听说老妈头痛犯了，放着楼下和附近的药店有药不去，非坐公交跑到以前住的地方，那个熟悉的诊所去买，只因为还可以找那个熟悉的医生买那个一模一样的药，顺便咨询下。
所以，即使老妈一天到晚地唠叨，老爸不是一脸陪笑就是默不作声，在柴米油盐酱醋茶的生活中，磕磕绊绊，却又相依相伴，绵长的一生，能够携手到白头，就是爱情最好的模样！
3
最近，老爸在跟老妈商量回老家的事情。在大城市打拼了十几年，看着儿女们都已经成家立业，都有了自己的小家庭，他们开始计划他们的晚年生活了。
老爸说，要回去老家重新建房子，跟老妈两个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回去享受乡村的静谧和清闲。要养鸡养猪，种菜养花，要让我们在城市呆腻了，还有个地方呼吸新鲜空气，更能吃到老妈亲手做的最纯正的农家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