妇产医院的住院处入口，走出来一个高，瘦，佝偻着背的老人。
他站了一下，犹豫着走向了坐在对面两个少妇。
“闺女，你能不能给我五块钱？”他对着年长的说。年轻的愣了，年长的懵了……
“你认识他？”年轻的和年长的异口同声，面面相觑，又都摇头……
“闺女，你能给我五块钱吗？”他坚持着把颤巍巍的声音送出喉间，“我家闺女在楼上住院，刚生完孩子，我过来看她。可是我走的时候忘记自己没有钱坐车了……”
“你可以上去找你姑娘要啊！”年轻的少妇说道。
“可是她刚生完孩子，很疲惫。我走的时候她睡着了。”
“可我们又不认识你，你就开口问……”年长的拉住年轻的，对她摆摆手。
“大叔，您别急。您家住哪啊？五块钱够吗？”
“够，够。我家住在孙家沟里面，我先坐29路再坐26路，然后打个小摩托车正好五块钱。”
年长的少妇翻找着五块钱。可是没有。
“大叔，我这没有五块钱了。我给您10块钱吧。”
“闺女，谢谢你，可我不用那么多，这可怎么办？”老人摸索着每一个衣兜，可是一块钱也没有。
“那，那，我把这些给你吧，闺女。”老人从灰色布兜里往外掏着苹果。
“大叔，您别介意。我真的不要苹果！明天您闺女还等着您再来看她呢！别找了，快回家。好好休息吧！”少妇又将苹果推还回去。
“闺女谢谢，谢谢你！”老人抬起袖子擦了擦眼睛，又对年长的少妇弯弯腰。
“不用谢，您这不是遇上难处了吗，换谁都会帮您的。”少妇往一旁闪闪身。“大叔，回家路上注意安全啊，尽量别搭摩的哈！”
“我都搭惯了。”
“哦，那您小心就好。再见大叔。”
“哎，哎，谢谢闺女，你真是好人啊！”老人呢喃着慢慢走远……
“姐，他是这里有点问题吧？”年轻的指指脑袋对年长的说。
“不能吧，说话什么的逻辑清晰。”
“他又不认识咱俩，能不能是骗子？”
“老爷子可能就是难住了，又心疼女儿。实在没法子吧。再说骗子还随身带苹果啊？”
“怎么不可能，增加可信度呗！”
“好好好，你说的有道理，做戏做全套行了吧！不就10块钱吗，就算被骗了，也不会伤筋动骨，我就算做慈善了。钱给了，人也走了，你就别合计了。”
“你呀，就是好骗，人家看准你好讲话。一看就是个吃软不吃硬的主儿。”
“我服了你了，快，看看几点了，是不是你的结果要出来了。”
“还有十分钟呢。”
“我们现在往那边慢慢走吧，你正怀着娃呢！”
“好的，姐。不过，姐你可真的好善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