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北朝、隋、唐是中国历史上佛学的鼎盛时期。佛学作为外来思想又是一种宗教,但中国很少与外来思想的接触,对宗教又是一种保有距离感的。但佛学传入中国却得到了普遍的传播。一是因为佛学不像其他宗教他不是塑造出一个人格神,而是向内的。所以,凡觉悟者皆为佛,以人格发挥平等而泌。这与中国儒家思想十分相近。第二,佛学没有固定的人生观而是觉得生命是有流动性的,这与中国思想的气运有很大的相似度。
佛学在中国的发展有三个时期,一是小乘时期,以因果报应为主,宗教气味很浓;二是大乘时期,自鸠摩罗代以下,直到玄奘,中在宇宙论方面,哲学味道生过了宗教。三为天台、贤首、禅宗宗时期,这是由中国人自己开屏的新佛学,更有中国味。小乘偏信,大乘偏悟,而台、贤、禅三中偏于实践。而佛学的中国化,便是因为中国文化有着很强的融合性。而且儒家已成为了中国的主要学术,不会有大的思想变化。
竺道生在佛学上的贡献一,他提出了顿悟,第二是他提出了佛性人人都有。
他说“悟发信谢”信为信仰,悟就是顿悟。当把你对宗教的信仰完全的悟到的时候那么信仰便可以凋谢了,这是冲淡了它的宗教味道。
《辨宗论》上讲:“华民易于见理,难受于教”中国思想偏重于理,所以轻宗教,但生公却提出了“悟”,便把佛学融汇到了中国思想上。
信是外面的宗教,悟是自身而知。那么自身所悟也不敢随便违背外面的信奉之教。那边是“理”,“理必无二,理则常一”你不分你我他,那么只有悟心,能悟心者即有佛性。
阐提是含生之类,何得独无佛性?《名僧传》。照此理那么人人皆可成佛,但需注重内心的修养。此后中国的佛学,便成为了像内心深处所走。
禅宗的开山祖师是慧能,说这个能想到什么。哇塞,大师呀;鼻祖呀!但是他不识字。但会能到黄梅五祖弘忍大师那,深夜三更听得教化,言下大悟。“但用此心,直了成佛”这比生公更直接更刺激。
惠能常说:“一切般若智,皆从自性生,不从外入。”又说:“自性能含万法,万法在诸人性中”这任性也好本性,自性也罢,他都是说的是本性。就生命之下,教人顿悟。“不悟,即佛是众生;一念悟时,众生是佛”佛只是觉悟者而已,与众人毫无差别。当一念悟时,众生只是在迷惑的佛。他所种视的是在人类内心的明觉。
一个很好玩的故事:有一次,百丈怀海同师父马祖道一行路时,见一群野鸭子飞过。马祖道一禅师问道:“这是什么?”百丈怀海回答说:“野鸭子。”祖道一禅师又问:“什么地方去了?”百丈怀海回答说:“飞过去了。”马祖道一禅师于是扭百丈怀海的鼻子,百丈怀海负痛失声。接着马祖道一禅师说:“何曾飞去?”百丈怀海于言下有所省悟。禅宗是让你前念不生,后念不灭”当你说一个野鸭子飞过的时候,他已经住在你的心里了,这前念就生了。当你一直想着这个野鸭子,那么这后面呢便会灭掉。也鸭子是飞过了,但是他一直在你念里存着,阻碍了后一念所生。但不能说野鸭子也终究太过分终究。还要看六祖自己说:菩提本无树,明镜亦非台。本来无一物,何处惹尘埃。
觉即是佛,慈悲即为观音,能净即释迦。六组这些说法已经将佛学转了一个大弯,注入了中国人的传统精神,即平等的与入世的。
禅宗的改革是中国佛教史上的一项大革命,与西方马丁路德发动的宗教改革相比,不能不说中国的禅师更高明一些。
中国思想永远是平易的轻松的,连这样的思想改革都是滑溜过去,诸位想想,这需要何等大的力量?
试想如果当年的祖师们重回,不知天下有几人不用挨得的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