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抬起头皱着眉盯着办公室的门,却久久没有动静,便又低着头继续研读精神分析学了。
“咚……”、“咚……”。尽管声音很小,但我真真切切地听到了敲门声。
“请进。”眼睛向门的地方撇了一下,便回到了书上。
“您……您好”她的声音如她敲门的声音一样,小而发颤,一只蚂蚁都能把她碾死一般。我继续读着我的书,没有回应她也没有看她。就这样又是一片沉寂。
“您好……”她的声音有些颤抖,声音也比刚才的要大,虽然我不知道刚才是多久。我和上书,“您好,请问有什么可以帮助您的吗?”我抬起头,面上带有笑容,可语言却极为冰冷。“嗯,一切都很优雅。”我高傲的这样想着。我的笑容渐渐凝固,呆望着她,这个站在我面前的、衣服破旧的、低着头的、个子不高的、骨瘦如柴的、面容憔悴的、抿着嘴的女孩。她是斯拉种族的,这是我后来与她的交谈中知道的,那年她13岁。
“请坐下说话吧。”我的语气变得柔和了些,也不再假笑。
“不用了……谢谢。”她很紧张,她害怕我,原本抿着的嘴张开说话,变得苍白,所有的语言都很拘束。
“有什么可以帮到您的吗?”
“我……来找我的妹妹……”她的牙齿紧紧咬着下嘴唇,眼神里露出十分担忧的神色。
“她叫什么呢?我可爱的小姐。”终于,她将久久低下的头微微抬起来一点。
“她叫克鲁娜!请问……您能帮帮我吗?尊贵的哈鲁斯阁下。”
“我可爱的小姐,您是怎么知道我是哈鲁斯?”我拿起书桌上的病人记录本,仔细翻找着。
“衣服上的名牌。”她指了指,我看温柔的望了她一眼,但她很快地将手收回。
“很抱歉!阁下,请原谅我的无理!”她带着点哭腔,扑通一下跪在地上,我站了起来,她的头低的更低了。
“我可爱的小姐,快起来吧,您的妹妹她在1221号‘房间’”我弯下腰,用双手扶她起来,像扶一阵风一样。
“感谢您的原谅,愿主保佑您!”她愧疚的对我说。
我牵着她走出办公室,迈着符合她步行的步伐,朝着病房走去。
这是充满战争罪恶感的地方。里面都住着一些精神病患者,大多数是被外特种族抓去的斯拉种族的人。她的妹妹也是如此,当时只有8岁。好在战争在今年5月份,也就是1个月前结束。
“你读过书吗,我可爱的小姐?”走到病房还需要一些时间,我想应该聊些什么来避免两个人的尴尬。
“没有……”她又抿起了嘴。我只好终止话题,也在怪自己说错了话。
我们走了很久才到1221号“病房”。1221号“病房”在这整栋医院的10楼,只能走楼梯上去。我气喘吁吁,而她却像只上一层楼那样轻松,我不敢想象她到底经历了什么。
我打开“门”,只见她浑身颤抖着向那座“笼子”走,那个只有一点光亮的地方,而我停在门口,远远望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