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炉香讲述的是女高中生葛薇龙从一开始单纯的投奔姑妈到后来变成交际花的故事,电影的最后葛薇龙像她的姑妈那样,又培养了一个新的女孩成为交际花,书中并没有这一情节,和电影一样,书中也以葛薇龙清楚的认识自己为结束。
张爱玲也是知道的吧,葛薇龙成不了姑妈,成不了第二个梁太太,葛薇龙的结局大抵如她姑妈所料,七八年之后,挣不了什么钱,被乔琪以犯奸之罪起诉、离婚。
一在名声与物质之间,两人抉择不同
梁太太在这个故事中才是真的清醒,她的三观我们不敢苟同,她的行为却与自己所想的出奇的一致。书中对梁太太这样定位——彻底的物质主义者,她放弃了家里给她寻的亲事,做了年过半百的人的四姨太,最后如自己所愿,获得了丰厚的家产。
葛薇龙是沉迷于物质却又痛恨自己的人,她一开始来到姑妈家,将自己的矛盾就展现出来,看见一柜子的衣服欣喜若狂,锁上房门试衣服,又一件件脱下,穿着朴素躺在床上。
两人对物质的追求是不一样的,梁太太能为了物质放弃自己的名声,在一开始她赶走睇睇的时候,睇睇与她反唇相讥,她并没有任何惧怕,这名声与物质相比,不值一提。
葛薇龙却在与乔琪的肌肤之亲后,哀求乔琪娶她,她求的是一个名分。同一天发现乔琪与倪儿的龌龊事之后,才明白自己只是乔琪接触过得女孩之一,对乔琪而言,自己普通的不能再普通。葛薇龙痛哭流涕,毅然决定返回上海,又在轮船上听见对同样遭遇的女孩的责骂,折回香港,她不敢面对的是失去名声的自己。
二葛薇龙对感情执着
梁太太对感情是不屑一顾的,从她决定嫁给人家当四姨太开始,她大抵就明白,感情这个东西是可有可无的,只要活的滋润,其他都是后话。
但她又免不了心中寂寞,招了丫头做鱼饵,睇睇、葛薇龙都是一样的,梁太太利用她们将男子约过来,之后又不光鲜的方法横刀夺爱,排解自己一时的寂寞。梁太太清楚自己做法的肮脏,她无所谓,她对葛薇龙说着自己对感情的认知,在这逢场作戏中,最忌讳的就是你爱人家,人家不爱你。
一句话戳中了葛薇龙的痛处,她对乔琪是一种明知不可得偏偏求之的执着。一开始接触乔琪,葛薇龙只是想将乔琪从姑妈眼前支走,没成想三两句花言巧语,自己陷于乔琪编织的陷阱。
葛薇龙对乔琪是拉不住的感情,她知道乔琪的陷阱,依然跳了进去,她沉迷于乔琪的忧郁气质,不能自拔,飞蛾扑火,在所不辞。
三、葛薇龙没有梁太太的精明
梁太太是喜欢乔琪的,在电影一开头,梁太太计划同乔琪出门游玩近一天的时间,可见她对乔琪的不同。可乔琪并不沉迷于梁太太,从本质上说,他同梁太太一样,是一个物质主义者,他们对感情是不看重的。
梁太太也据此知道,自己不可能钓到乔琪这条小鱼,于是连同那鱼饵睇睇一同赶了出去,也不再让乔琪登门,斩断了自己与乔琪的感情。
梁太太的精明还在于分的清轻重。梁太太对长期姘头司徒是不一样的,这个上年纪的人给梁太太带来不一样的感情,梁太太不能失去司徒。于是她在那个年轻人找自己时,匆匆将那个男孩打发出去,让他去加拿大留学,留下了司徒。
后来葛薇龙求梁太太提亲,梁太太欣然前往,说服了乔老爷、说服了乔琪,将一切看的清清楚楚,戳中了乔琪的本质,也坦然乔琪在这场婚姻中获得的好处。梁太太太明白每个人所需要的了,她也清楚自己能获得的好处——利用葛薇龙留住司徒。
葛薇龙呢,从一开始进入梁太太家的大门,她对梁太太的所作所为是不认同的,她留在这里无非是为了完成学业。
她为了那奢靡的生活,愿意为梁太太所支配,她也曾想着去唱诗班找一个大学生嫁做寻常妇人,可最后男人却被姑妈抢了去。
后来司徒青睐于她,她不喜欢司徒那个年纪的人,慌乱之中想起断了念想的乔琪,天真的认为两人能做点小生意度过余生。即使乔琪那么真实的告诉她,自己给不了她婚姻,也给不了她爱,只能给她快乐,葛薇龙依旧将自己托付与乔琪,期盼着能有一点点改变。
最后她委身于司徒,又将从司徒那里得到的钱养着一个根本不爱自己的男人,即便如此,她也成不了乔琪眼中的特别,她心甘情愿的养着乔琪,养到自己人老珠黄。在这场赌局中,葛薇龙倾其所有,输的精光,将自己也搭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