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选择》

      结束了、一切都结束了,那个我最喜欢的人、那个我最敬仰的老师、她们都消失不见了。我时常会想是不是上天不给我的,无论十指怎么相扣,仍然会走漏?而给我的,是不是无论过去我怎么失手,都会拥有?是不是我们刻意去寻找的东西,往往是找不到的?天下万物的来和去,同样是不是都有它的时间?

      心情复杂的我再次回到宿舍,把书包和属于自己的东西都收拾好、床单被子脸盆洗漱用具都整理出来。静静的坐在床上回想着以前的时光……。突然想起老贺临走时对我们说的话: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这不重要知道珍惜就好,重要的是看向未来、所有发生的和没有发生的都将随着时间成为记忆。不知为何此时的我特别能理解老贺说的话,就好像是在指引着自己前进的方向。我把所有东西都一一放在校园门口等着爸爸来接我回家。在这一刻我看着校园里的一切,每个角落都是那么的熟悉、那么的情切。六年级三个班的学生都和我一样大大小小的包袱都放在校园门口等着那个能接自己回家的人,他们和我不同的是他们脸上露出灿烂的笑容,那种觉得自己已经长大成人后的笑容是和平时不一样的。偶尔有认识的人我们互相打招呼,时不时的问起:以后上哪里读初中之类的话。说实话我也不知道自己到底该如何选择。我看着他们一个个被家人接走而忙碌着,有的家长用牛拉车把他们的行李依次放在车上、有的是摩托车用绳子把行李紧紧包裹起来、他们坐在车上缓缓地驶去回家的路。我看着这一切想着这样熟悉的面孔下学期还能见到几个?想着突然一声鸣笛声将我惊起,远远看去是我老爸他骑着他的那个钱江牌摩托车来接我回家、看到我他微微的笑着说:东西都收拾好了吗?有没有拉下什么东西?没有都在这里了,他一边用绳子把我的行李依次绑在车上,看着他忙碌的样子、真的很可爱。之后就问我吃没吃饭?我说:没有。他只“哦”了一声没说话就让我上车。令我感动意外的是老爸没有直接带我回家而是去了一家餐馆停下来,说:儿子下车爸先带你吃饭吃完再回家。我随着老爸进了餐厅、老爸问我想吃什么?随便,于是他叫了俩份肉炒面。期间他问我:爸呢平时对你的关注比较少、也不太了解你的学习成绩和环境,怎么样?和老爸说说吧?小学毕业了以后打算在哪里上初中?对于老爸的问题我表示很意外因为他是一个从来都不会这么细心的一个人,突然这么问我居然会感到很幸福。我说道:学习成绩还算不错吧,有点偏课,语文和体育还行其它方面就不是很好了。对于以后我去哪里上初中还没想好。他“嗯”了一声没说话就大口吃面,我也学着他大口的吃起来。我从来没有想过面会这么好吃。期间他又问了我很多关于人际交往的问题,我没有都说只是简单的说明了一下拓老师和同学之间的事情,他满意的擦了擦嘴说:吃好没?咱们回家,嗯,很OK我应承着。结完账我们就驶向回家的路。路上老爸又说:我也打听过你的学习情况总体来看还是可以的但在你妈那里估计少不了一顿骂,还有你是不是在学校谈恋爱了?我一愣!没有啊?他回头看了看我笑着说道:跟老爸还撒谎?看你那样就猜个八九不离十,好好把心思放在学习上别整那些没用的?我低着头双手搂着老爸的腰靠在他身上就这样一路无话飞驰在回家的道路上。

        回到家老妈把早已经蒸好的红薯端出来让我吃、她知道我爱吃这个又煮了点稀饭(其实类似于八宝粥陕西人管它叫稀饭)。我就大口的喝着稀饭再放点糖再吃个红薯,美味佳肴对我来说没有什么比这更好吃的了。饭后我打着饱嗝躺在床上看电视,老妈问我:我先不管你学习如何你得和妈说说你打算在哪里上初中呢?我一脸茫然的摇头表示自己也不知道,她继续说道:这孩子总得有个想法才可以吧?啥都不说急死个人,要不你和你姐去县里面去读初中?哪里应该比镇上的学校好一点、即使咱们学习不会只要你愿意老妈花钱也得让你上好学校?我一边看着老妈一边使劲的挠头说道:哎呀,别逼我啊我也不知道,让我想想吧。老妈看我一脸的愁思就没再追问只是不停的摇头叹气。接下来的几天里,我除了看电视就是帮忙喂喂牲口,也不串门就在家里,倒是老妈她吃完午饭就去领居家串门,老爸呢在忙家里的农活儿。在这几天里我脑海里一直都在想拓老师和惠楠的事儿,想着我们之间的回忆,我发现自己真的忘不了她们,甚至她们说的每句话都在我耳边响起。有段时间我都觉得自己是不是抑郁成疾了?这段时间爸妈一直在追问我要去哪里上初中,老妈还刻意问了其他邻居家的孩子然后回来给我做思想工作,说实话我非常能理解爸妈的焦心但自己却无法做出选择。令我困惑的是回到本校上初中难免会想起曾经发生的事情,换个地方去上学又怕失去这些回忆,就这样一直折磨着我。直到有一天我姐从县里回来,她读初二,对于她我爸妈更信任她因为她学习好,不论小学、初中她都是班里的前几名。那天老爸去接的她、回来的时候老爸在镇上割了好大一块排骨和肉,买了好多好吃的和零食、饮料,看到没?这就是我在家里的地位。到家后她和我们讲了她在学校里的一些事情和学习情况,当然学习成绩还是一如既往的好。在这里我得表扬一下我姐,她其实挺厉害的自己一个人在县里面租的房子、一个人上下课一个人做饭、一个人独自面对生活。这是我比不了的。老妈拿着那些肉在灶台做着饭、老爸喂完牲口后回到家打开电视看新闻,而我则是被老姐叫去补课,期间她讲了一些关于升初中的要点,顺便帮我复习了一下初一第一学期的课。饭好了老妈叫我们去吃饭,一大桌子菜:酱香排骨、尖椒肉丝炒菜、蘑菇炒肉、农家小炒肉、大烩菜、花卷馒头、还有红薯、煮玉米、米饭、饮料、最后就是稀饭。一大桌子好吃的。我姐一看惊起道:干啥呀?这么多菜?这又不是过年,怎么?明儿不过了?老妈握着嘴笑道:哪里的话,这不是我宝贝女儿回来了吗?妈多做了一点。于是我们一家四口人一边吃一边聊着天,老妈就说道:翠呀!你给妈说说你弟这初中去哪上合适?老姐吃了口排骨说道:依他现在的学习成绩最好还是在本校读,县里面的中学很有压力的,都是靠自己的成绩来获得荣誉的,就他现在这样即使去了也只会感到自卑,还不如先在本校读如果学习过程中有进步咱们再转到县里,我觉得的这样是最好的。听她说完老妈一个劲的点头称赞。我看向老爸、他则是看着新闻不发表任何意见。其实我压根就没有指望他能给我什么好的建议。老妈和老姐自顾自的就给我拍了版。而我好像也明白了点,与其这样迷茫、不如直接去面对就算回忆起来又能怎么样?它能把失去的补回来?不能?它能伤害到我?不能,终究是自己想的太多,在哪里上不都一样吗?而且在哪里我很熟悉,习惯了那里的一切。想完我狠狠的喝了一口稀饭说道:爸、妈、姐我想明白了,我就在本校读初中,我有信心学好。老妈、老爸被我这一觉悟深深吸引了,说道:好儿子,那咱就这么定了,来来来、吃菜,多吃点。对于我来说在哪里上初中起初是很迷茫的,但经过老姐的一分析我彻底明白了,好多事情都需要自己去面对的,我怕回忆起那些记忆是因为自己无法走出那段本该走出的路,一个人要想成长就必需战胜自己内心的脆弱,勇往直前、才能走向未来,迈向成功。

        2021年2月9日凌晨于北京——香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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