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A最近倍感不快。
因为很久不联系的小学同学,忽然发来信息,邀请她去参加下个月的婚宴。
小A是个三线城市的小公务员,每个月工资扣掉一些七七八八的杂费,到手的不足三千。
租房、生活花销都是硬指标。
对于刚毕业不久的小A来说,生活本就拮据,而这些来自四面八方的份子钱,无疑是雪上加霜。
这意味着——她要借钱上礼金。
我说,本来就没啥联系,要不你还是别去了吧。
小A支支吾吾犹疑半天:他都邀请我了,不去实在拉不下面子。
最后还是一咬牙,找朋友借了一千块钱。
哎,生活本就不易,何必再打肿脸充胖子。
02
走入社会的一个重要指标是,要面对各种明目繁杂的人情世故。
结婚、孩子满月、周岁、乔迁、开业。狗哥参加过各种各样酒席,随了不计其数的份子钱,最后发现,自己还是单身狗一只。
既伤钱又伤心。
有一种很奇怪的逻辑是,办酒是为了赚钱。
要结婚或者要买房子没钱怎么办?
办酒。
找个酒店摆几桌,通知一票亲朋好友,然后挨个收红包,这样一来,你便聪明地解决了资金缺乏的问题。
这大概是众筹最原始的形态。
名义上请大家来热闹热闹,深究目的,大家心知肚明。
不可否认,酒席也是一种风俗,有利于加强和拓展人际关系。
宴请宾客,也有另一重意思:我们的关系并未疏远。
这是一种信任,更是生而为人的一种社会财富。
我们应当珍惜这种财富。
所以,想收红包不是不可以,但不能过度,过度则让人生厌。而且,遵循这种隐形的社会契约,礼尚也要往来。
但现实很骨感,红包几乎已成为一种消费型的债券。
03
很多人以为自作聪明摆个酒席,就是自己讨了便宜。
但是收回来的钱都是要还回去的啊。人家只是在你这里暂存,并不是白给。
一来一回,最大的赢家可不是酒店吗?
有的人又开始变着花样地耍起小聪明。
狗哥有个朋友,就是耍小聪明的行家。
说起来,他的方法简单粗暴,但是实在让人不齿。
别人办一次酒,我办两次啊。别人办两次我再多办一次,管他熟不熟,多久没联系,见人就发请帖,颇有点看我玩不死你的感觉。
这哥们,两年时间办了四次酒:结婚、小孩满月、周岁、乔迁。
第一轮是结婚,我们这群兄弟从四面八方汇集,人人都掏大红包,没多久,孩子出生,我们又被挨个通知了一遍。毕竟第一次当爹,大家还是很给面儿地捧场。
没想到,这哥们尝到甜头,完全刹不住车了。
接二连三地如法炮制。
大家开始不满了。
敢情我们上个班赚点钱都孝敬他了?
就算大家有钱,也得有时间去光顾啊,你当公司是我们开的啊,什么时候你办酒了,我们就能有空屁颠屁颠赶过去?
最可笑的是,别的同学结婚通知他,这哥们多次装傻充愣,多取少予,有时干脆电话都不接,直接不去。
几个被他邀请过的同学建了个群,一天到晚吐槽声不断。
后来大家一合计,最后还是决定拉黑他。
送出去的钱也不要了,跟这样的人来往简直就是赤裸裸地被掠夺。
所以,很多时候就是:你办的是酒席,透支的是感情啊。
04
反观那些像小A一样被“邀请”过,心里虽极度不愿意又实在抹不开面子的人,其实是种“假意”的善良。
一方面,你认为被邀请了就一定要去,这种行为对自己来说是委曲求全,另一方面又变相助长了不良之风。
还有些人,送出去过很多礼金, 后来自己办酒时,又发现很多没来的“漏网之鱼”,或者还有些多取少予想蒙混过关的。
前几日,我大伯办了一次酒。
其中有件事挺有意思。
原因是他10年前参加某个老友的寿宴,打了200块钱红包。前几日大伯办酒这个老友也是回的200块。
我说没错啊,人家也没占你便宜啊。
大伯笑了笑,傻小子哟,10年前的200块跟现在的200块能是一个概念吗?
听起来确实是那么回事。
这何尝不是对人性的拷问。
都说人啊,是最经不起金钱考验的。
一来二去,有多少原本关系不错的人因此蒙上了灰,小到暗生意见,大到老死不相往来。
说到底,红包这个问题,并没有相关的法律条款来制约。传统的经济行为全靠个人信用和邻里舆论约束。
不出问题才怪。
05
中国酒席文化由来已久。
特别集中在农村,春节这段时间是高峰期。
从社会角度看,办酒无非是使物质资本短期集中。不管是何种明目,办酒都能在很短的时间内“筹”到一笔钱,满足酒席的开支后,可能还有一部分结余。
但是,我们不能把这当成快速来钱的渠道,因为所有的这些红包都是一笔一笔划在你身上的债。
欠债总是要还的。
对于受邀者,实在觉得没必要往来的,那就主动切断这条利益链。这世界让你拉不下脸的事太多了,不要让面子这个东西操控你。若你委屈自己太多次之后才发现早该拒绝,何不从一开始就干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