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值大暑,天干地燥。
蝉声似雷鸣,尤其是树林深处,似掀起一阵咆哮的海浪,又似天公大怒,威震四方;也正是因为它耐得住热,这里也成为它们独有的天堂,无人为的干扰,惟有“蝉噪林逾静,鸟鸣山更幽”。同样,雨也毫不示弱,倏忽间,以排山倒海之势,顿时化路为“河”,让人们体验了一把“行路难”。雨势最大的一天,我有幸坐在公交车里观望这极为“壮观”的一幕,往来的车使出“轻功水上漂”,水花四溅。下车时,我体验了一次“跳水”,水高至膝盖处,起初还小心谨慎地寻望水洼较浅的地儿,后来全当冲脚玩,越是往更深的水那边彳亍。“浊水濯足”别有一番趣味,也算感受到韩愈在《山石》里所写的那般——“当流赤足踏涧石,水声激激风吹衣。”
傍晚,习惯性出去散散步。喜欢在黄昏时分远望天边的楼宇、彩云和天空,感受着眼前时间的流动——落日的余晖从林立的楼宇间穿行,散放出缕缕如琥珀般明晰的光,点缀于碧蓝的天幕上,又将层云晕染至绯红,绘成一幅“夕阳无限好”的图景。时间仿佛如蒋捷笔下“红了樱桃,绿了芭蕉”那般可见、可触。
漫步于草坪、湖边、树林,发现越往深走,越是沁爽,正所谓“竹深树密虫鸣处,时有微凉不是风”,即便无风,心也是极为凉爽的。
一年四季都可读诗。每逢夏日,就会捧读杨万里、范成大的诗集,享受慵懒的午后看看书、喝喝茶、睡睡觉。分享一首杨万里的小诗《闲居初夏午睡起·其一》:
梅子留酸软齿牙,芭蕉分绿与窗纱。
日长睡起无情思,闲看儿童捉柳花。
恬静、自乐、无忧。
想到罗贯中笔下的诸葛亮也曾向往这种生活过——“大梦谁先觉?平生我自知。草堂春睡足,窗外日迟迟。”
愿我们的生活都能充实且自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