愚不可及,形容某人很笨,水平高,是笨蛋的行家,笨到家了。而它最初的意思恰恰相反,形容智商和情商很高,不一般,拥有非同凡人的智慧。
原话出自论语,孔子对宁武子非常仰慕,先后有五次提到他:邦有道则智,邦无道则愚。其智可及也,其愚不可及也。意思是宁武子做人很特别,该糊涂的时候糊涂,他装糊涂的水平很高,一般人达不到。
把智商和情商混在一处,古人叫做处世之道。装糊涂这件事,最早可能是老子的发明,老子说:和其光,同其尘。意思是遇到太阳就相映生辉,遇到粪土就同流合污。形同粪土,难道是沆瀣一气么?孔子解释说,不是的,这是装糊涂,和臭大粪较什么劲!
宁武子是卫国大夫,本名俞,谥号武。齐桓公时代,他先是辅佐有道的卫文公,励精图治,后来卫成公无道,宁武子就装疯卖傻,躲起来装糊涂。宋代程颢说,昏君当道,千万别去凑热闹,好好活着吧,不然非要去争,像比干那样被人挖了心,不值当。
程颢(hào),人称明道先生,他醉心老学半辈子,最后大成于儒学。天性就是心性,心便是天、便是道,道就是理,确立了这些论断,用心悟道,让他成为北宋理学的奠基者。
南宋朱熹另辟蹊径,对此的解释很奇怪。论语集注里说:文公有道,而武子无事可见,此其知之可及也。成公无道,至於失国,而武子周旋其间,尽心竭力,不避艰险。凡其所处,皆智巧之士所深避而不肯为者,而能卒保其身以济其君,此其愚之不可及也。
按朱熹的意思,宁武子在清平之世没啥建树,一般人都做得到。在乱世的时候,宁武子在卫成公最困难的时候挺身而出,尽心尽力,做着别人眼里的傻事,宁武子的傻,却是一般人做不到、比不上的啊。
朱熹的话,有种熟悉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