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小老头

有这么一个老人

他经历过文革大炼钢,也曾经和心爱的人私奔,写的一手好字,吹的一口唢呐更是十里八乡公认第一,一生经历可谓丰富。

最后一次见他是在我初三的时候,还记得那天阴沉沉的下着淅淅沥沥的小雨,回到家里入眼只有他一个人坐在屋外看着黄历。


顶着一个小老头都爱戴的蓝灰色帽子,架着一副黑色的老花眼镜,眉头紧皱手把书拿的很远,或许是由于病痛折磨的他形销骨立的原因倒是有几分知识分子的感觉。

“爷”我远远的招呼一声

“鹏娃子回来了,怎么不打伞呢”听到呼声他拿下眼睛瞪大眼睛看过来,眼看着就要起身过来。

“爷,我马上过来您别淋着雨”我赶紧加快脚步过去

“我婆婆(奶奶)呢?”我问

“去田里摘菜了”

“哦,那我去帮忙”

“不用,她一会儿就回来,你别感冒了赶紧换衣服去”

……

果然不一会儿奶奶就背着一背篓青菜回到家里,见我回来照顾了两句就去做饭了。

吃饭时我们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能看出爷的身体很不好,明明肚子在叫,可就是吃不下饭,这就是他越来越瘦的原因。

他的身体状况心里也清楚,常说“我不求多,只要活到能看着你们几个孙子上大学我就满足了”即使是现在我依然能想起每次他说这话时脸上的微笑,因为只有这时他的眉头才能微微舒展。

第二天……

“要走了?”

“嗯,下个周末再回来,要上课了”

“路上注意安全,昨天下雨河里估计涨水了,好好走路别像小时候一样掉河里可没人拉你。”

“知道了”

“还有,下在小的雨也要打伞”小老头蹙眉说道。

“知道了知道了”我微新回答。

“好好学习,我还要看你上大学呢”

“放心吧,我走了拜拜”我咧嘴回答

离开很远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小老头远远的站在院子边上看着我离开,见我看他又挥了挥手,我也跟着挥了挥手再不迟疑。

……


过年再次回家,曾经小老头常坐的板凳还在,却物是人非,只余陈旧的家具提醒着我,这里荒芜了留下的只是八年的空白……

老屋


一边回忆着往事,慢慢走到他曾常看着我离开的地方,想着每次离开时他孤单的画面

现在想想,那时他想要的只是一点陪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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