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就这样波澜不惊的过着,游枫似乎也就早已适应的这里的环境,每天按部就班的生活娱乐着。因为周围的每个人都是这样,所以也就渐渐地放下了过去的想法,似乎所有的志向梦想已经被社会磨砺消失殆尽了。
这一天,大学中的“死党”铁总突然上门求助了。铁总在大学毕业后并没有进入参与学校的统一分配,选择了进入亲戚的工厂从事技术兼销售的工作。铁总上门的原因一是两人在大学里关系不错,二是工厂的一台设备出现的问题,而原生产厂家早已消失在市场经济的浪潮中了,重新购买不但需要很长的时间而且在费用方面也不是这个小小的家庭工厂能够承担的了。基于以上原因,铁总想到了大学同学中依然在从事机电技术行业的游枫。
说来也是巧合,那台设备仅仅是因突然断电导致行进轴无法触碰一个隐藏的行程开关,整个设备无法恢复到初始的状态,致使机器变成了一堆废铁。现在想起来应该是设备在电路设计方面就原本存在缺陷吧,不过当时游枫的表现确实是让围观的人群轰动了。因为他仅仅是看着机器的电路图,用万用表轻描淡写的在端子排上量量几次,就指了指一个盖板说:“打开它,用手轻轻的按下去”。结果就不言而喻了,原本要价数万元的机器就这样又开始它的轰鸣。
就在游枫婉拒厂家的数百元谢意后,两个人找了个小酒馆边喝边聊了起来。当听说游枫长期两点一线的奔走于家庭和工厂,已经很少在外面消费的时候,铁总接着酒意就带着游枫来到了他经常接待客户的一家豪华洗浴中心。这可是游枫第一次走进如此金碧辉煌的洗浴中心,幸亏有铁总这个轻车熟路的家伙。两人在热水池、干蒸、湿蒸、搓澡、淋浴之后,两人走向了包房区。在前台接待人员的引领下,游枫望着沿着过道坐成两排但姿势各异的技师,顿时觉得觉得嗓子发干,心跳加速,几乎已经不会走路了。那是一种激动中带着紧张的感觉!最后,游枫带着铁总帮他选定的技师进入包间,呆傻傻的站在门口,望着室内豪华的装饰和雪白的床单。毕竟是他第一次来这种地方,丝毫不懂得这里面的规矩。就在手足无措的时候,那位面容姣好、衣着清凉的技师轻轻地拉着游枫的手,将他领到床边,笑容可掬地问到:“先生,请问现在开始计钟吗?”虽然是第一次来,游枫也知道“计钟”就是开始的意思,也就简单的回答道:“行”。
那位女技师让游枫躺在床上,开始不停的介绍起各种套餐。为了不让死党太过于破费,游枫就按照铁总交代的那样,直接点了中式按摩。不得不说的是这家洗浴中心还是蛮正规的,技师也不完全是那种“挂羊头卖狗肉”的类型,按摩手法还是经过一些专业训练的。但是对于大脑已经一片空白的游枫来说,第一次接受异性按摩的感觉除了紧张就是紧张了,他只是机械地听从着技师的招呼,全身僵硬的承受着各种手法的按压或者踩踏,时不时的用极为简单的语句回答着技师的问话或者调侃。
也就是在这种近乎于沉寂的氛围中,游枫也就慢慢的放松下来。两人时不时地说上几句关于生活、工作的话题。几乎和传统的桥段一样,这位技师自述自己出身一个贫穷的山区,父母因常年劳累基本都已经丧失劳动能力,家里还有着几个靠她供给的弟弟妹妹,由于没有任何的学历和技术只能在这里挣钱养家等等。但是作为刚刚出道的游枫在那一刻几乎被她的悲惨遭遇感动了,一边在努力劝说对方从良,一边思考着自己能够动用怎样的社会关系帮助她解决工作无着的问题。后来游枫才知道,这个说辞基本上是全国统一的,就是不知道当时的原创者有没有收过专利使用费了。
可能是谈到这个沉重话题的原因,游枫的手自始自终做到了非常的规矩,只是在技师的手时不时触碰到自己关键部位的时候,乘机抓一把那张因为工作原因而略显僵硬的手,也算是摸过手了吧。很快一个钟的时间就到了,这时女技师一边俯下身子用略微显露出一丝春光的上身厮磨着,一边轻轻地用手抚摸着,娇声的说到:“帅哥,要不要再加一个钟?给你做个大保健,保管让你舒服。”但是此时的游枫已经完全清醒过来,也完全明白了技师的真实含义,立刻忙不迭的拒绝了,虽然在内心中颇有些期盼驿动的意味。这位女技师在多次介绍各种套餐无果的情况下,以口渴为由纠缠厮磨的在征得了游枫的同意后从包间的冰柜里拿走了一罐饮料,便悻悻地离开了。
原本游枫的第一次桑拿按摩经历就因该到此结束了,不过在结账的时候,铁总却因为那一罐饮料而大发雷霆。那当然不是因为他小气,而是真心觉得不值。在走出洗浴中心后,铁总依然忿忿不平的说:”你知不知道她给你按摩我们是付了钱的,你知不知道连我都舍不得自己喝里面的饮料,你知不知道那罐饮料值多少钱?当然我绝对不会是因为在乎钱,如果是你自己喝了我一句话都没有,关键是。。。凭啥就便宜她们了“。
当得知两人一晚消费1000元,其中饮料价值300的时候,游枫再也没有做出任何的解释,只是默默的在想:生活原来可以这样,我为什么还沉醉于工厂的朝九晚五,靠着不足一罐饮料的微薄工资精打细算的过着日子,原本我应该活的更为潇洒!是到了该离开的时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