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陵川也不知道当时怎么一冲动就说出了口,此时再听到姑母的责备,也深感后悔,觉出自己是太冒进了,忙赔礼道歉:“是侄儿思虑不周,请姑母责罚”。
唐婉莹叹了口气,说道:“你也是个孝顺的孩子,不然也不会请了神医来治你祖母的病,既然你祖母说了,明日你就请神医来给你祖母复诊吧”!
唐陵川忙道了声是。
从唐家出来的蒹葭一路上心事重重。
墨非白一路上看着她,问道:“你见过唐思琪了”?
蒹葭不说话,默认了。蒹葭的心里就是一团乱麻,从第一眼看见唐老夫人和唐婉莹她就觉得无比亲切,这种无端端跑出来的亲切感,搞得她现在心烦意乱,理不清头绪。
唐思琪给她的感觉也是怪怪的。
这天晚上,蒹葭还在苦恼今天白天发生的事,夏姜突然闯了进来,声音急促的开口:“姑娘,春柳刚刚传来消息,说欺负悠悠的那个混蛋找到了”。
蒹葭立刻站起身来:“人在哪”?
“就在红杏苑,现在被春柳她们拖着,人还没走”。
蒹葭定了定神,疑惑的问道:“你怎么知道就是这个人”?
夏姜一路走的急,此时才来得及喘几口气说道:“刚开始大家都不知道,后来这人喝醉了酒,骂伺候他的春菊还不如一个叫花子让他舒服,春柳姑娘听了心生怀疑,就派人来告诉我了”。
“去看看”,走了两步,蒹葭又停下身形:“带上悠悠一起去”。
夏姜也同意,毕竟这事牵扯到悠悠,只要悠悠确认了是这个人,她绝对不会放过他。
蒹葭简单的把事情经过讲了一遍,没想到悠悠不但没有闹,还一脸平静的上了马车,一路上一句话也不说,夏姜和蒹葭也不敢贸然开口,三人一路静默地赶到了红杏苑。
春柳亲自迎着三人去了隔壁厢房,这里隐约能听到隔壁房间传来断断续续的声音。
悠悠刚听到一声男音,就神色惨白,浑身打颤,蒹葭给夏姜使了个眼色,夏姜点点头往隔壁房间去了。
夏姜手中端着一盘水果,伪装成妓院的丫鬟进了房门。张坤不疑有它,还在与面前的红杏谈笑风生,夸赞自己如何刚来到京城就受了重用,现在已是从四品官员。
夏姜扁扁嘴,就你这德行,也就能高兴这一时半刻了。
张坤看到夏姜已经站到了他身边,笑着伸手从夏姜手中的果盘中取了一粒葡萄,葡萄还没送到嘴里,就被夏姜出手点了穴道定在那一动不动了。
夏姜从进门来就是垂着头的,此时见张坤已经动弹不得,才怒气冲冲地抬头看向他,夏姜怔仲地看着张坤,他不正是当初在大街上与蒹葭和沈南星打赌的书生吗?
夏姜一脸错愕的盯着他:“是你”?!
张坤也一脸的疑惑不解,他并不认识夏姜。
杨春柳此时也走进门让红杏先出去,红杏也不是多嘴的姑娘,立刻就闪人了。
蒹葭把身后的房门反锁,还未扭过头来,就看到悠悠不受控制的冲向了张坤。
“你个禽兽,我要杀了你,杀了你……”悠悠的拳头劈头盖脸的就往张坤的脸上招呼,可是悠悠毕竟是弱女子,即使使出全身的力气出来,拳头也没多大力量杀伤力并不强。
夏姜在一旁识时务的给悠悠递了个盘子,悠悠看也不看就砸向了张坤,只听哗啦一声,盘子就碎了,张坤的脑袋也见了血。
张坤苦不堪言,这里的人他一个也不认识,莫名其妙的被打一顿不说,身体不能动嘴巴也说不出话。
张坤急得满头大汗,他不明白眼前几个姑娘为什么一副要吃了他的表情,他觉得肯定是她们认错人了。
张坤呜呜地叫着想说话,此时蒹葭正好来到他面前,张坤一看到她眼睛都直了,是她?原来是她!一瞬间张坤的眼神变得恶毒无比。
蒹葭看到张坤的脸时,也很意外,这还真是冤家路窄啊!
张坤以为这些都是蒹葭搞出来的鬼,所以一直仇恨似的盯着蒹葭,完全忽略了对他一直使用暴力的悠悠。
蒹葭笑看着他,这人还真是自作孽,不可活啊,干了这么多坏事还一副不知情的样子,不过蒹葭也没心情给他解释这些。
“春柳,红杏苑有其他隐蔽的出口能出红杏苑吗?这人今天我要带走”。
“有,后院还有一扇小偏门,我让大吉大利两人带你们去”。
大吉大利拿了一个大口袋把张坤塞进去,像抗死猪一样把他抬了出去。
躲在暗处的沈杰不解的挠挠头,蒹葭这么晚了还兴师动众地来红杏苑做什么?关键是还带着他的悠悠。待蒹葭的马车都走的远了,他才现出身形又跟了上去。
蒹葭指挥着大吉大利把张坤从马车上拖下来,扔到一座破庙里,给了些赏钱就让他们回去了。
二人接过银子乐呵呵的就走了。
蒹葭还是相信杨春柳的眼光的,既然她让这两人来送,肯定就是信得过的人。
此地荒无人烟,四处都是半人高的野草,蒹葭让夏姜给张坤解了穴道,此时就算他扯破嗓子喊,也不会有人听见。
张坤被解了穴道就冲蒹葭恶狠狠地威胁:“我现在可是朝廷命官,你敢抓我,我一定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蒹葭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表情走到他身边,狠狠地踹了一脚,只踹地他当场就憋过气去。
“你都是朝廷命官啦,看来若是留你性命我们就活不成了”。蒹葭这话说的理所应当,好像张坤提醒了他一般。
“你……”张坤气的七窍生烟,可是偏偏蒹葭软硬不吃。
“我们之间并没有深仇大恨,那次比试也是你们赢了比赛,为什么还不放过我”?
“我来问你,几个月前,你是不是在一个破漏的房屋中玷污了一个女子的清白”?
张坤努力回想了一下,不确定的开口:“你是说那个乞丐?那天晚上我喝多了,谁让她正好撞上我,能宠幸她是她的福分”。
蒹葭手起刀落,张坤的胳膊被划出一道深深的血痕,瞬间血流如柱,蒹葭语气森寒的盯着张坤:“再多说一个字,信不信我把你的舌头拔下来”?
张坤被她语气中的寒意吓得打了个寒颤,不敢再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