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凰古城,位于湖南省湘西自治州的西南边,因有一山酷似展翅欲飞的凤凰而得名,始建于清康熙年间,她是中国的历史文化名城。
湘西的凤凰古城座落在二山之间的山坳里,一条沱江自东向西穿城而过。小城很短,但很热闹。我们一行五人从长沙坐大巴车赶到凤凰车站,不大的一个停车场座落在山的半腰,沿崎岖小路拾级而下,一路打听找到了要住的酒店。安顿好住处,我们找到一家做当地特色菜的餐馆,点了沱江石锅鱼,腊肉炒山菜和当地的一种蒸肉之类的菜肴,主食大米饭。菜的味道很好,只是上菜速度有些慢,可能是要现烹饪的问题。
第二天清晨,暄闹了一天的凤凰古城在簿雾中早早醒来了。我们吃过早餐后,导游告诉我们,昨晚,咱们参观了苗寨的歌舞表演,今天,咱们向大山的深处出发,那里是刚开发旅游的,她保留了苗族人的全部风俗习惯。在旅游大巴行进中,导游告诉我们,他也是当地的苗族人,现在的苗族人分“熟苗”和“生苗”。“熟苗”,就是长期与汉族人接触,生活习惯,穿着打扮已经汉化了的苗族人。而“生苗”则是独居深山老林里仍然保留了本民族语言,衣食住行全部是按苗家规矩办事的苗族人。要求进了寨子后,不要乱打听老年人的年令,不要摸小孩子的头,那样,苗家人会认为对他不恭,很诲气的。苗族人家的小女孩,从10几岁起,就要家人和自己准备20斤的全套银器当嫁妆。所以,小女孩早早就会做生意攒自己的嫁妆钱,再就是不能议论说我们苗家大表姐的坏话,一听这事,车上的人都愣了。有的游客说:"导游,我们也不认识你大表姐,我们能说什么坏话”?导游说:“我们都喊宋祖英是苗家人的大表姐,现在社会上有一些小道消息千万别在苗族人面前议论,因为大表姐对当地苗人贡献很大,每次來吉首演出的钱全部捐献给了当地政府给我们修桥铺路,大表姐有恩于苗族人。再有一件事提醒大家,当遇到了有些小孩抱你的脚或拉你的衣服时,应准备点零钱给他们,千万別推搡,否则你会惹很大的麻烦,你们汉族人打架是单挑,苗族人打架则是全寨人齐动手。
听了导游一番讲解,大家立刻担心起来,不知到深山老林看纯天然苗家风情能遇到什么不测,这时,车上的游客都在纷纷准备零钱。以备需要时之用。
旅游大巴在崇山峻中迤里穿行,只见峰林重叠,石壁瀑布和潺潺的小溪,车窗外浑圆的山岭沟壑里的山花绿树将大地渲染得一片绿色,假如,把绿色的苍莽形容成大海,那么一团团一簇簇的各色鲜花便是大海中的浪花,大巴车便是起伏在山路上的一只帆船。车行约2个小时“生苗”的苗寨到了。
这是一个宁静的山寨,苗家的吊脚楼镶嵌在大山之中,村中鸡鸣狗吠,一条水泥路穿过水田通往深山,水田里久违了蛙鸣声此起彼伏。导游告诉我们要去参观“土匪洞”,一路步行,大家向大山中走去,导游说:“解放前,湘西地区山路崎岖,森林遮天蔽日,典型的喀斯特地貌造成了洞穴密布,暗河众多。当地的山民便以民族之分,村寨之分拉帮结伙“打怨家”。这就是为什么苗族人一人打架全村都出动的原因,当时在大山之中就有这样一个易守难攻的山洞。
说话间,"土匪洞”到了。这是一个上下有多层栈道的大洞,洞中冷风嗖嗖,进洞大厅约有一亩地大小,一口池塘横卧在大厅一侧。导游介绍说,这个“土匪洞”能藏1千多人,你看那里是他们的武器库和粮仓,上面比较干燥是他们睡觉的地方,平时洞口有人值班把守,一有情况,他们便通过上面的栈道分散到各个射击点。寻着导游的指点,在洞壁上50多米高处果然有洞口和栈道,一个假人爬在一挺机枪后面,一个"探子”模样的草人正向洞内飞奔,想必去给"山大王”通风报信。《乌龙山剿匪记》的电影也就是以这里为题材拍摄的。1949年新中国成立后,西南边疆尚在国民党残兵败将以及占山为王的土匪统治下,我人民解放军为了解放全中国,在50年代初期,千里挺进“十万大山”进行剿匪清霸保境安民工作。当清剿到土匪洞时,当时洞内有土匪7~800余人,我人民解放军指战员久攻不下,因洞内洞洞相联,洞内粮食,弹药,水源充足,加之匪徒在暗处,一夫把关,万夫莫开。封锁,围困,从洞顶用绳索往下吊接近洞口均不奏效,伤亡了很多解放军官兵。据说,剿匪指挥部的首长震怒了,无论付出多大代价务必拿下此洞,坚决打击匪徒们的嚣张气焰。战斗任务下达后,全体参战的战士们个个磨拳擦掌,义愤填膺。同时,部队也调來多门山炮,并请来匪徒的近亲属进行战前规劝,放下武器和亲人回家团聚。喊话效果收效甚微,只有外围匪徒缴枪投降,而核心区的几百匪徒依然和我人民解放军为敌负于顽抗。山炮响了,土匪的工事被炸得飞上了天,战斗持续了几天,土匪洞匪患毒瘤终于摘除了,我人民解放军也以牺牲1000多人的代价取得了战斗胜利
。
在洞前的池塘边,跪押着几百个死不悔改的土匪,对他们,解放军战士一点没有手软,全部用机枪射杀。讲解中,大家的心随着故事的跌宕起伏的情节心潮澎湃,导游是个苗族青年,他没有偏颇本民族苗人。可观公正的舒述了战斗的惨烈,此时,一阵阴风吹來,洞中的怪石发出一阵呜咽声,池塘的水也被刮起了涟漪。导游说:"洞穴中阴气太重,大家不要照相赶快从栈道翻山吧。
栈道,有的是当年土匪们修的,仅容一人通过,盘旋升顶,极其险要。洞内,当地政府,为了开发旅游资源正在加固台阶,按装防护栏,有的是利用自然洞口拓宽后重新用水泥浇筑成新的穿山栈道。我们气喘嘘嘘地,汗水和着洞中滴水终于走出洞口,眼前一片豁然开朗,山是那么的绿,天是那祥的蓝,没有洞中的压抑,大家都深深地呼出了一口浊气,有一股清新略带一丝花香的空气顿时充抑了肺部。此时,离前面的苗家山寨已经不远了。
來到渡口码头,一溜竹筏停在那里。伐子是用纯毛竹做的那种,为了不打湿游客的鞋子,竹筏上面又铺一层竹排。我们上了竹排在湖中徐徐前行,蓝天,白云,山峰倒映在湖水中,自然风光十分秀丽,行进中,导游询问大家说,请问大家出來是干什么的?大家不知道他葫芦里卖得什么药,没有立即作答。这时,导游又问同行的一对恋人。他们说:“出來看看祖国的山山水水游玩呗”。导游说"对!大家出来观光旅游就是图一个快乐,为的是一个高兴。今天,我们到的是一个"生苗”山寨,我们要吃苗家人特有的有特色的长桌宴,这样,要吃旅游餐呢,就不用加钱了,游费都包涵了,如果那样是吃不到苗族人的特色菜的,为了吃得好,所以,每个人要再加20元钱,再说,这20元餐费有一部分是捐助苗寨的失学儿童用。我想此时全体游人的心都会一紧,现在的旅游业,游客都是一块块肥肉,不知什么时候都会被温柔地别无选择地宰上一刀。这不,在竹筏上提要求加钱,而且走到每个人跟前面带微笑,声音甜甜地收费,你总不能在众人面前掉价吧,更何况,导游收费后还向你致谢,感谢你捐助苗族失学儿童。不管真假,餐费我们一行20余人都缴了,导游很高兴,立刻教我们说,苗家人吃饭是要唱歌,对歌的。大家谁会对歌?同行人表示都不会。导游笑着说"好,那我教你们”。于是《两只老虎》的儿歌变成了"我要吃饭,我要吃饭,吃腊肉,吃米饭"了。这时,一条擦肩而过的竹筏也在唱《两只老虎》。相比,他们的命运也和我们一样缴了钱后等着用餐。
竹筏靠岸了,展现在我们眼前的是依山势而建的,独具特色的苗家山寨。只见一丛丛的凤尾竹,各色我不知名的山花烂漫,山泉汩汩,山寨人家自种自养的蔬菜鸡鸭,构成一幅祥和宁静田园诗画。
我们拾级而上,盘旋走在寨子里的石板路上,据导游说,要去一位“村主任”开办的一家餐厅。餐厅到了,所谓餐厅,也就是在山腰上劈出一块平地搭起长亭,一字摆上长桌板凳的苗族“长桌宴”。先由苗寨一男子唱祝酒歌,这时,一坛坛苞谷酒筛进碗里,一碗碗苗式菜肴依次端上桌,豆泡烧肉,盐水黄豆,莓菜腊肉,炖鸡,苗式火锅等6个菜。虽说谈不上色香味俱佳,但,都是特实惠的一大碗。喝酒的客人,每个人都端起碗品尝着苗家自酿得苞谷酒。连我不喝酒的,也经不起这热烈气氛的感染,倒了一小口,嗬!那酒呈乳白色,喝到嘴里糯糯地有些甜,酒的度数不是很高,据说后劲挺大。盐水黄豆,梅菜腊肉很受欢迎,不一会,碗里的腊肉便告磬了。我抱着试试看的心情大声吆喝一声,“村长,再上碗腊肉"!谁知那位个子不高,但很精悍的苗家壮汉真的拿来一碗腊肉,叭一声扣倒碗里。此时,我被感动了。相信这是真的。我随团吃旅游餐饭的机会并不少,每桌的饭吃完了可以加,但,菜没有,除非你加钱。
而今,在一个偏远的苗寨竟然有这样不计成本的就餐环境。而且邻桌也在要求加各自喜欢的菜,都没受到拒绝。这真是一个民风纯朴的寨子,没有受到铜臭污染的净地。吃罢午饭,我专程找到村长到一略僻静之处唠了起來,村长约50岁,说是村长,但,他在寨子里并不担任任何职务。村长,只是他做公益事业寨民对他的爱称,他告诉我,猪,鸡是寨民养的,他按市场价收购的,腊肉是他们自己薰制的,他说,因为自己开办饭店捐助失学儿童和带领寨民脱贫致富曾上过中央电视台的《经济半小时》专访。继而,全国各地都送钱,送衣被帮助失学儿童。來我们寨子每一位游客都是我们的亲人,今天,全国各地的亲人來了,要我们加个菜,我没有理由拒绝。说完,领我参观了他们的厨房,最后,在为他的善举颁发的锦旗下我们集体合影留念。(可惜,是另一个旅游团照没给存照)
吃完饭,顺石板台阶而下。路边一小块空地上有一苗族小姑娘在买香烟。小姑娘长的天然灵秀,透着一股自然的美。起初,我们只是偷偷地给她拍了一张照片,她觉察后,只是抿嘴相视一笑并不拒绝。再后来,我们提出,买她的香烟和她照相可以吗?她微笑点点头,她卖的是一种自制土烟,名叫“土匪烟”的香烟,2元一包。烟的味道不知道,但,其他旅游团的游客为了和她合影,纷纷慷慨解囊。你三包我一条,不一会,小姑娘的"土匪烟"所剩无几。
回程的路上,大家都在赞赏这个苗家小姑娘的纯朴和这个“生苗”寨子里人的善良。他们还未被外面花花世界薰然,这里还是一方净土。这里的苗族山民 都凭诚实劳动赚取应得的劳动报酬。正如这位苗家小妹一样,她不利用自己的颜值招揽游客,更不会叫卖于市,她只是静静地,微笑着等待你自愿购买,她象一株山涧小溪边上的幽兰那样,默默无闻地,静静地吐露她的芬芳,哦!好一朵山涧的那朵幽兰,她与世无争地生长在生于斯长于斯的山涧溪水旁。她是那样地红颜素裹兰麝芬芳。
2017,6,1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