邹亮刚把沉萧送到休息室,就接到家里的电话。
邹亮握着电话等了好几秒,只能听到电话那头邹父重重的呼吸声。邹亮的心一下子就沉下去了,一股不详的预感笼罩在他心头,他努力挤出微笑,“爸,姐姐没事吧?”
邹父闻言马上就呜咽了,他说,“亮仔,你回来见你姐最后一面吧,救不回来了。”
邹亮心里咯噔了一下,机械地冲沉萧笑了笑,“姐姐可能没了,我回家一趟。”
沉萧微愣,眼眶里的眼泪猛地汹涌而出。邹姐姐结婚的时候沉萧也是伴娘,那个时候邹姐姐那么美,好好的一个人怎么说没就没了?
邹亮抬起僵硬的手帮沉萧拭去眼角的泪水,苦笑道,“她过那么辛苦,她解脱了,我们家也轻松了。我走了,姐姐把我一手带大,我一定要见她最后一面。”
邹亮走到门口,眼泪猛然夺眶而出,他顿住脚似是自言自语,“我真宁愿她折腾家里一辈子!”也不要轻易放弃生命,那么不负责任,说走就走……让活着的人带着回忆痛苦。
这家酒店是梁家的产业。梅雪从监控室里看到沉萧落单了,神情比起在大堂里更加颓然了,她不由得冷笑,“真是哭的好看!”
陈叔闻言微愣,小少爷的朋友年纪虽然不大,狠绝的程度连他们这些老江湖都要自愧不如。以后她要是入了梁家,梁家恐怕没一个人斗得过她了。
梅雪自然不知道陈叔的小心思,她盯着屏幕的美目闪过一丝嗜血的狠厉,“陈叔,你有没有春药?”
春药?陈叔了然,吩咐底下人拿来一小瓶春药交给梅雪。
梅雪笑道,“陈叔,上次你帮我查梅萧,不是说她喜欢我们今天的新郎官吗?怎么说都是亲姐妹,我怎么能不让姐姐如愿呢?”她把一小瓶春药一股脑倒进手边的饮料里,冷笑“我今天听说酒店前几天来了个未成年的小姑娘,看样子是个聪明人,你帮我找来。”
陈叔看到梅雪把春药全倒完了,心里咯噔一下,下意识想出手阻止,一次加那么多能吃死人!不过猛然想到这姑娘本来就是狠角色,指不定是故意的,便默了声,出去叫那未成年的小姑娘了。
那小姑娘叫林俞,才十四岁,家里并不富裕。小小年纪也不学好,学人家攀比装富二代,家里钱拿不出来后竟然去裸贷。最后还不上钱被拉到酒吧陪酒,那里又正好是梁家的产业。梁宇见她年纪小,便帮她还了钱。林俞似是赖上梁宇了,非要报恩,梁宇无奈就给她安排了份工作。
梅雪盯着林俞纯良可爱的脸蛋,心里忍不住嗤笑,“下三滥的东西!想野鸡变凤凰的贱货!”
林俞本来就觉得自己姿色不错,没想到面前的女孩不仅姿色上乘,还一身华服,心里又忍不住嫉妒上了。
梅雪可不管她的小心思,她把饮料端到林俞面前,说道,“你把饮料送到休息室,我要休息室里面那女的全部喝完,一滴不剩。”
林俞心里马上就计较上了,不会是毒药吧!她小心翼翼瞥了一眼梅雪,别以为她寄人篱下命就不值钱,她还指望着当梁家少奶奶呢!
林俞的小动作小心思自然瞒不过梅雪,她一下子没了耐性,冷冷地道,“我知道你是聪明人,你要是不听我的,我能让你缺胳膊少腿裸着到中环路跳舞,你信不信?”
林俞一下子就呆了,放裸贷的都没这女的狠呀!她深吸一口气,默默地端着饮料走了。
沉萧在休息室里呆了好一会儿,觉得差不多该回去了,正准备站起来,就看到一个蛮可爱的女孩笑嘻嘻地站在门口看她,看服饰应该是这里的服务员。
林俞一向是亲和力满分,很容易给陌生人好感的类型,她甜笑着一口一个姐姐喊沉萧。
沉萧心情虽然不佳,但本能对这么可爱的女孩讨厌不起来,遂笑道,“有事吗?”
林俞在心里轻啐,比起这个姐姐,监控室里那女的简直就是恶毒女配!不过林俞也没啥道德负担,可能是生活经历的缘故,她本能地对玛丽苏式的人设无感。
林俞笑嘻嘻地说道,“有个哥哥让我给你的,他让我跟你说别伤心了。”
沉萧哭了好一会儿,眼睛红肿不说,脸上的妆也花了,这种事十之八九跟男人有关,稍一动心思,林俞就猜出了个大概。
沉萧想到邹亮家里出了那么大的事,还挂心她,心里宽慰了不少,忙接过水杯小饮了一口。
沉萧喝了一小口就不动了,监控室里那女的可是说了一滴不剩呀!林俞心下一横,干脆厚着脸皮坐下天南地北地跟沉萧闲扯她的生活。她是看准了沉萧心软,她自己也是个妙人,虽然是说自己的事情,但是十分懂得把握分寸,不仅让沉萧对她同情万分,还时不时引导沉萧多说话。沉萧本来就哭了好一会儿,没多久确实就渴了,一杯饮料也就见底了。
林俞心想,这姐姐真是个好人。不过她没那么多同情心,任务完成了她也不想多呆了,借口还有工作就要走。
沉萧刚想站起来,就觉得一阵眩晕,身体不断涌上一层层热浪。她觉得不对劲,忙喊林俞。
林俞正走到门口,听见沉萧叫她,便回过头冷冷一笑,随手带上了门。
沉萧的药性已经发作了,她从椅子上滚到地毯上,高挑的身子不停地扭动,时不时蹭着地毯,看样子十分的难受。
林俞回到监控室,看着屏幕里狼狈的沉萧,心里有点不舒服,不过这种不舒服也仅仅是一瞬间。她笑道,“待会会不会有一场好戏?”
梅雪眯着眼,道,“女主角有了,我们还差个男主角。大厅里的新郎官你懂吗?你刚刚不是挺会演的吗?再给你个任务,把咱们的新郎官喊过来。休息室里那女的姓叶,是新郎官的妹妹,怎么做,你这种老江湖也不需要我教你。”
林俞一怔,这女的真够狠的,兄妹逾墙,这分明是乱,伦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