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22
“讨人喜欢的女人为什么嫁给呆头呆脑的男人?”
“因为头脑聪明的男人不会娶讨人喜欢的女人”
P24
“牛奶非常可口,尤其在加进一滴白兰地之后。然而牛只是巴不得赶紧把奶挤出去。肿胀的乳房可是极其难受的。”
“集男人之聪明与女人之任性于一身”的罗丝·沃特福德的刻薄的俏皮话。
(这位女士是第一人称“我”的作家朋友,这几句话可能会有点得罪人,但是实在生动有趣,所以就放上来了,望观众不必计较太多,领会者会心一笑便够了。)
P23
同情是一种很可贵的本领,却经常被那些知道自己赋有的人滥用:他们只要得知朋友的不幸,就会急忙扑将上去,但求一展才华。这就有些可怕了。同情心的用处犹如油井,拥有者任其喷发,反而使接受者陷于难堪。有的人已经满襟泪水,我就不忍再撒上自己的了。
于我而言,所谓的“同理心”本应该是一种基于相似背景、相似经历之下的感同身受,而不是以一个强者的姿态俯瞰众生,仿佛在观察一群乞首摆尾的流浪狗一般,急忙投放几块窝窝头,给予安抚与嘉奖,来炫耀自己内心毫无保留的“善意”。
没有理解,怎能“同情”呢?不过是一种“啊,我又做善事了呢”的自我满足罢了。
P30
他是一个没有个性的人。他多半算得是一个社会的称职成员,一个优秀的丈夫和父亲,一个可靠的经纪人,但是却没有理由在他身上浪费时间。
我还在高中的时候一直十分矛盾。
我们的教育体制企图把芸芸众生融化,锻造,注入千篇一律的模板之中。我也企图成为世俗意义上的好人,那被现实与道德约束,却丧失些许个性的合格品。我告诫自己,对于平凡的我们而言,或许随波逐流,大家一起簇拥在波澜不惊的体面,才会活得最为自在吧。而我所感知到的,周边的一切,又在不断地印证着它。我闭上眼睛,仿佛就能看到“成功”时候笑容可掬致谢的模样。
而于我而言,那些漂亮的诱惑却像是一颗逐渐消亡的星系,逐渐暗淡。面对惨败而愈发无力的现实,不得不承认:在某种意义上我或许是一个欠缺道德的人。一个不愿意承担所谓“社会责任”的残次片。
我在想,斯克里特兰前半生究竟在思考一些什么,他的究竟是在彻悟中克制蓄力还是混沌中探索呢?
P52
斯特里克兰夫人会如此在意流言蜚语,这使我心里有些发凉。因为我当时还不明白,在女人的生活中,他人的看法起着多么巨大的作用。这种态度,给他们最深厚的情感蒙上了一层不真挚的暗影。
P54
我在她的举动里看出了矛盾之处,感到困惑。她非常不幸,然而为了激起我的同情,她会把自己的不幸展示给我。她显然准备好痛哭一场,因为她为自己预备了足够的手帕。我称赞她的未雨绸缪,可回想起来,这使得她的泪水多少不那么感人了。我拿不准,她希望丈夫回来,是由于自己爱他,还是怕别人飞短流长,我怀疑在她破碎的心中,爱情遭遇藐视的痛苦参杂着虚荣收到损害的折磨(这对我年轻的心灵显得龌龊);这种疑心也使我烦恼。那时我还没有弄懂人性是如何矛盾。我不知道真诚中有多少做作,高贵中有多少卑鄙,或者,邪恶中有多少善良。
人类是多么爱表现啊,他们对于表现的喜爱程度有时候更甚于一件事情的本身。(一部分)女人,她们千变万化的情绪,很多时候都是寄托于外界的看法。一旦丧失的外界的评价,她们就会感觉自己像是菜市场里任人宰割的鱼,孤立无援,快要窒息。她们自我评判的体系往往也是建立在对于外界情绪需求的迎合之上的——她们甚至根本不在意这个参与事情本身的人。若是她们爱的人不爱她们了,她们大可挥挥双手狩猎下一个,而当她们收到了外界的非议,她们却觉得自己的世界要崩塌了,自己变成了一个毫无意义的人。
一般来说,我在内心上是不愿与这样的人为伍的。但很不幸,但我猛然回顾的时候,发觉自己早已掉入了这个圈套。
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