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次回到老家,一定少不了一道菜——母亲做的鸡汤。
过段时间没尝到母亲的手艺,味蕾就会抗议。若是很久没回老家,心里总有种道不明的慌乱。后来才想明白,父母在,老家才有诱惑;妈妈的味道在,心才会朝着家的方向跳动。
母亲的菜,充满乡村的家常。说不出鲜明的特色,少用超市买回的佐料,吃起来却总是津津有味,似乎每一道菜都是胃的定制品,只要能装得下,从不剩下。
吃得久了,我也从母亲的厨艺中领悟出:最精致的东西,往往朴实无华、素面朝天,却价值无限!
诸多菜肴中,我最喜欢的,莫过于母亲熬制的鸡汤。
在乡村,鸡属于菜中“上品”。物以稀为贵么,一只鸡养一年,也超不过八九斤,可食的肉就更少了。母亲每年都会养十多只,逢年过节,近亲好友相聚,才会杀鸡招待。
罪过的是,我每次回家,母亲都会毫不犹豫地牺牲一只鸡。
其实,乡人并不觉得杀鸡是“罪孽”。“鸡儿鸡儿你莫怪,你是阳家一碗菜。”这句祷告,是留给鸡最后的安慰。
这次回到家,父母早就安排好,鸡肉已经成块,等着我们。
母亲总是起的很早,或许是要炖鸡汤,动力更加充足吧!我自然醒后起床,太阳已经很高了,打开门,一股香喷喷的味道,从一楼厨房飘到二楼睡房,似乎是来喊我起床吃饭的。还没洗脸,口水已经出来了。
我一直好奇,母亲怎么能把鸡汤炖的那么香!
面对我的疑问,母亲也只是轻描淡写。先把鸡肉加入佐料炒一会,然后就下锅炖,要炖久一些。我算了算时间,今早的鸡汤至少也炖了3个多小时。
自家喂的土鸡,母亲精心的调制,慢火久炖。五味调和的道理,说起来总是很简单。鸡汤的味道,“香或醇”都不足以形容。喝了一口,下一口都等不及;吃了一顿,下一顿就不想吃别的。
特别是我胃口不好,或是身体不舒服时;母亲的鸡汤就像“神药”,一碗下肚,点滴难受立即消失,新陈代谢很快恢复规律。
我也曾学过母亲。以排骨和萝卜作为原料,开着电话,在母亲的指导下加工。几小时后,盛在碗里一尝,惊叹到:我只是食材的搬运工,而母亲,可谓是美食家!
多年的行走,吃食菜品见过不少,各种等级的餐厅、酒店都品尝了,也曾把一句句赞誉留给某地的特色;而我的内心深处,最好吃的菜,仍来自母亲那粗糙的双手;最好喝的汤,依然是母亲忙碌之后端来的。
我并不是纯粹的亲情歌颂,或是从小长大,吃惯了母亲的味道。时间久了,胃与味也产生了感情吧!
一年又一年,母亲的白发越来越多,可母亲的鸡汤还是那么美味。无论我走到哪里,魂牵梦萦着家的味道,召唤着我回到温暖的小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