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文观止‖楚辞·九歌·湘夫人(三)


昨天我们讲到,湘君徘徊在洞庭湖岸边,带着虔诚的期盼,等待着湘夫人的到来。然而,纵使湘君望穿秋水,还是没有见到佳人的身影。

于是,在急切的期盼和求觅中,湘君产生了与湘夫人一同乘车的幻觉。他们共同乘车,仿佛跨越了时空的阻隔,相聚在一起。

接下来,便是文章的第三段,第三段是从“筑室兮水中”至“灵之来兮如云”,描述的纯粹是湘君与湘夫人如愿相会的情景,充满了浪漫和神秘色彩。

它详细描画了湘君为湘夫人用各类香草装饰爱巢的进程,表现了他对湘夫人深沉的爱恋和无尽的思念。

筑室兮水中,葺之兮荷盖。
荪壁兮紫坛,播芳椒兮成堂。
桂栋兮兰橑,辛夷楣兮药房。
罔薜荔兮为帷,擗蕙櫋兮既张。
白玉兮为镇,疏石兰兮为芳。
芷葺兮荷屋,缭之兮杜衡。
合百草兮实庭,建芳馨兮庑门。
九嶷缤兮并迎,灵之来兮如云。

我要把房屋啊建筑在水中央,还要把荷叶啊盖在屋顶上。

荪草装点墙壁啊紫贝铺砌庭坛。四壁撒满香椒啊用来装饰厅堂。

桂木作栋梁啊木兰为桁椽,辛夷装门楣啊白芷饰卧房。

编织薜荔啊做成帷幕,析开蕙草做的幔帐也已支张。

用白玉啊做成镇席,各处陈设石兰啊一片芳香。

在荷屋上覆盖芷草,用杜衡缠绕四方。

汇集各种花草啊布满庭院,建造芬芳馥郁的门廊。

九嶷山的众神都来欢迎湘夫人,他们簇簇拥拥的像云一样。

这是一个令人目不暇接、眼花缭乱的神奇世界,建在水中央的庭堂都用奇花、异草、香木构筑修饰,其色彩之缤纷、香味之浓烈,堪称无与伦比。

诗人在这里一口气罗列了荷、荪、椒、桂、兰、辛夷、药、薜荔、蕙、石兰、芷、杜衡等十多种植物,来极力表现相会处的华美艳丽。其目的在于以流光溢彩的外部环境来烘托和反映充溢于人物内心的欢乐和幸福。

因此当九嶷山的众神来把湘君的恋人接走时,他才恍然大悟,从这如梦幻般的美境中惊醒,重新陷入相思的痛苦之中。

这段描写不仅展现了湘君对湘夫人的深情,也体现了他们之间爱情的美好与哀愁。

接下来,便到了文章的最后一段。湘君在绝望之余,也像湘夫人那样情绪激动,向江中和岸边抛弃了对方的赠礼,但表面的决绝却无法抑制内心的相恋。

那么,最终湘君又是如何抉择的呢?

我们明天继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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