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头(二)

图片发自简书App


大头对我,对我们宿舍的影响是深远的。

大头来自大武汉,高考成绩是超出我们学校录取分数线很多,被调剂来的。下了火车站,在学校附近转了一圈,本打算收起包袱回家的,转念想,在观察两天。到了第三天,他想通了,在复习一年的时间成本和机会成本都蛮高,学校差一点,学习不都是靠自己,就这一念之差让他在这个西北偏远角落的山区学校怀才不遇了四年。

初来学校,对于一个在大城市见过世面,生活了十几年的人来讲,就像一个富家阔少突然被投入了监狱,这种生存环境和心理落差陡然让自己的心像被霜打过的茄子。多少有几分落寞,这种落寞的背后是强大的心理落差,一方面从大城市跨越到内地偏远的西部山区,一方面是从美好的大学梦跌入并不理想的三流学院的低估。于是造就了心理上的不平衡,这种不平衡演进成一种蔑视和清高。对外是目空一切的蔑视,对自己是老子天下我第一的清高,这种清高一方面产生了积极的因素就,自信心在很多方面表现的爆棚,论学识,论见识,论口才,论身板儿,都是无人匹敌。另一方面是自大产生的保守和封闭。当然,这种对自己的误判以后在工作中究竟磨练之后才能参透的。这个曾经让诸葛亮六出岐山,让刘邦暗渡陈仓的地方,两面环山,一面有水,也让大头头大了四年。这种独特的三国地理位置天生造成天然的封闭空间,反而会加深这种自我封闭的氛围。看到这里的一切仿佛都是低人一等的二等公民。这行不可一世的情节可能是优点,而同时造成大头可怕的保守,而保守和执拗的原则结合起来,塑造了大头这个能力超强,可总是怀才不遇的主观印象。其实,这种假象自我个人身上也携带了很多年,只是我的保守是和弱小相结合,于是变成了执拗的抱怨,封闭,保守。最终成为一个孤家寡人式的人,直到近年来,阅读了很多书,才真正发现自己的无知,总是把自己的保守,封闭和缩小相结合。从而加入自身的恶性循环,无法自拔的走出自我缩小,也无法跳出自我成长的圈子。

大学毕业以后,包括今天,尽管我在嘴上不断告诫自己,我就是一个普通人。智力平平的人,然而总是在无形之中,我会有意识的给自己贴上很多标签,大学生,多才多艺,勤奋踏实,创业者,有过成功创业经验的人,等等。而本质上,我认为自己什么都不是,知识在某个节点上,做对了一些顺应时代的事情而已。

大头这个花名怎么来的,隐约记得是班上一位貌美如花的女同学给取的,好像当年暗恋过她,不过,暗恋他的人多了去。在中文系,最不缺的就是才子,才子最不缺的,就是被人暗恋。

大头最擅长什么,贫嘴。或者叫诡辩,只要是你能想到的话题,他总能找到沾边不沾边的话题给你补位,总能起到活跃氛围,制造轻松,控制局势,投放烟雾的效果。

大头其次擅长什么,谈心。对,当年无数次,我都是被大头感动的痛哭流涕,在中文喽里两个人从上课铃声响起,一直谈到教室的灯灭。

大头还还是一个特别有原则的人。做事有条不紊,气定神闲的气度。

大头特别有礼数,当然,中国人的礼字大多数体现在语言上。只要是有他在的地方,只要是公开场合,他嘴巴里蹦出的都是溢于言表的赞美之词,而且他的赞美往往是换了花样的,悄无声息的,内涵十足的,实事求是的赞美。尽管,从目标性看来都是在拍马屁,然而总是有人拍得特别准,特别顺,特别真。这里说的就是大头这种人。当然,他的这种拍,也并不是明晃晃的巴结谁,而是一种习惯性的逗捧别人,往往让和他聊天的人总有一种高高在上,心花怒放的感觉。

大头一般接电话都是这样开头的:

“请问+姓+职称+在吗,

”我是+姓名,”**而且,一般回应对方的语气词都是**"**诶,好的,明白**.......**”**反过来,如果是他接了别人电话,一般都是这样开头:**“您好,**……**”**如果是长辈,在对话间的停顿语气词都是极其恭敬的词语,**"**诶,好的,我明白**"*

大头还是一个一流的段子手加演员。在之前的文章中,我提到我们班重要人物,马俊。一个从西北边陲小镇一路打拼到江南水乡,通过自己努力在教育行业取得了卓越成功的同学。马俊的贫嘴和思辨多受大头影响,可见大头讲段子的水平可见一班。

他的段子一般来自于他的捧,逗,损,学,唱。嗨,现在想来他真是投错胎,入错行,不应该进入教室行业,他起码也是一个混迹娱乐圈的人物,不敢说出演一个好莱坞大片,起码在地方台或者省台的相声圈,主持人行当里也是可以崭露头角的。捧就是捧别人,捧长辈,捧同学,损就很明显是损自己,损现在的自己,过去的自己。逗在相声里是扮怪相,让人发笑,而在他那也差不多,就是模仿一些声音,动作,神态,语气,可谓惟妙惟肖。他可以模仿任何同学,所有的老师,部分演员,等等。也可以模仿各种声音,包括人,动物。

他最早的段子都来自他高中时代的收藏,哪些笑死人的黄段子,身体排污的恶心笑话,都被他演绎的千种骚味,万般风情,所有的平铺直叙的干瘪文字到他那张嘴讲出来就别有一番风味,有声音,有意境,有动作,有神态,有心理。另外一部分段子来自于我们自己在寝室里创造的优良段子,几乎每个人都有一段久为传诵的佳话,这些段子被大家互相传诵,反复修改就变得越来越有味道,最终被大头的嘴巴演绎出来真是色香味俱佳的上等佳肴。

大头是一个做事靠谱,有方法论的人。记得大学期间,大家最头疼的一个是四六级考试,另外一个是论文答辩。从英语四级考试的过程就可以看出个人学习能力的差别。为了过四级考试,他用了一个学期的时间,每天按时去自修室,看书,做题。天天如此,雷打不动,当然,当时我也是最努力勤奋的人之一。可就是因为方法论不对,上了四年大学,考了**6**次四级,每次都毫无悬念的落榜。记得我当时的终点放在背单词和英语口语上,现在想来,真想猛抽自己两个大耳光,我们英语考的是听力和阅读理解。自己却每天早上六点起床去朗读英语,真实牛头不对马嘴。以现在的悟性看来,就是应该紧跟考题,靠纲,多听考试的听力,多做试卷尤其是历年的真题。这绝对比那样死记硬背单词有效果。

相比我们,大头是一个有社会经验阅历的人。又一次,我们同学一起在街上走,一辆私家车突然开到我们旁边,从生后几乎是肩膀边擦肩而过。大头毫不畏惧,大声骂了几句傻逼。

大一的时候,上街买东西,必须喊上的一个人就是大头,因为他真的会砍价,能砍价。他也经常毫不吝啬额传授给我们砍价技巧,报价的一包再减去三分之一,基本上卖家会很故作惊讶,等你转身的时候,他会让你过去谈价格。居然十分灵验,而他则一副镇定自若的样子和老板砍价格。最后买到的价格一定是我们这些青光蛋子大吐舌头。

在大三哪年,班上的班长换届选举,最终全班以也绝对优势选举大头为班长。大头一再推脱,仍然难辞其咎,无可奈何下,被全班人龙袍加身。不过,在那样忙碌的时候,他倒也没有耽误班上的任务。经常去班主任哪里做报告,处理一些工作班务上的事情。也因为这个缘故,他的外交单位逐渐加深,与班上,隔壁班,系上的老师,领导逐渐走的近了。而这一切,对于大头考研究生都颇有帮助,他报考的是武汉大学的中文系,这些平时大照面的老师都给他很多额外的指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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