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海之都的一个小房间,感受着滨海边上的夏,有时候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觉。是的,也许这是一个平凡得不能再平凡的故事,可是即便如此,故事还是依旧要延续,就像很多人不知道我的前年、我的去年,总会不解,其实我也懒得去解释这些事。买花的人和卖花的人都不是最爱花的人,只有那些看着花成长,默默守候着它的那个人才是最爱它的人,也许在我的生命里,欢欢就是这样一个平静得不能再平静的人。她不在乎我的人生起落,也不在乎我的岁月风波,更不在乎我是不是在万花丛中走过,正因如此,我才这么自如,也才这么阳光,毕竟在我眼里,其实心里一直都住着一个干干净净的自己。
如果你经历过一些事,你会觉得这个世界其实是没有一见钟情的,也没有所谓的相逢恨晚,真正历经风雨的爱情很简单——“你在我的航程上,我在你的视线里。”是的,有时候和欢欢之间,几乎都不需要用语言,更多的交互仅仅来自于“嗯”,“哦”,“好的”,简单、直接、实用,也许有时候最平凡的爱不过如此。我越来越习惯她的每一次微信的回复都是“嗯”,一个字的哲学,也让我读懂和看透,只是悲哀的是——领悟得这么晚。
这次来到鹏城(深圳),算是第二次来了,上次是“花季”,这次算是“雷季”过来的,不同的季节,不同的心境,同样的城市,有时候不得不佩服生活的编剧能力。我一直都喜欢给一个城市取一个浪漫而华丽的名字,所以在我心里它就是海之都、滨海之城,在这样的一个城市里,看过晚霞和黎明,也算是知足了,再就是认识了很多朋友。其实滨海最容易让我联想到的就是新海诚,那个伴我走过了无数岁月的经历,那么独特。
其实年龄大了,心理却因为动漫的原因,变得幼稚,写了套不成文的说说——叫做《玉尘影笔》,其实这个题目缘起于“门外东风糁玉尘。曲房花气蔼,博山春。小槽珠滴桂椒芬。”那时候我才知道原来古代多了两个让我神往的词语:一个是玉尘,喻雪,一个是木叶,喻树叶,所以之后有了《木叶の忆》,虽然这两个名字不是刻意而为,可依旧有着它独特的意义。
经历过痛苦和忧伤、经历过阴霾和绝望,即使如此:我依旧希望自己的生活像白雪一样无瑕,把这些影像用自己的文字记录下来,作为自己人生华丽的乐章——这就是玉尘影笔;而我的性格放荡不羁、玩世不恭,像风中飘落的树叶,居无定所、心无旁骛,所以我同样也希望把浮华的那份记忆,用音乐沉淀下来,让自己记得岁月里的我曾经经历过什么——“去骖嘶别路,归棹隐寒洲。江皋木叶下,应想故城秋。”,不过如此而已。回眸,似乎是一个成年人在夜深人静时最容易去想的一个词、做的一件事,只是我颠倒了黑白,更多的时候,我会在黎明之前去缅怀曾经的一切。
我从不眷恋自己的骄傲,一直都在清扫自己的内心和曾经的辉煌,看轻自己的生命如同羽毛,所以才不去避讳谈到死亡的话题。同样的,我从万花丛中穿行,目的也只是做一个观察花之绯的摆渡者,当一个个身边的人,找到属于自己的幸福,我会默默去守候,也只是为了监听环境中未来可能会摧残它的风。如果想要自己有这样的情怀,也只有像欢欢一样的沉默者,才会理解,也会一直守着,虽如凡人,却位列仙班,在我心里,如果要用一句话去描述她,也只有那句“髣髴兮若轻云之蔽月,飘飖兮若流风之回雪。”
如果此生有回眸,我依旧会在那个路口,等着和她相遇,哪怕十年如一日地等待,或者是百年如一日地清苦……
今年是和欢欢在一起的十六年,杨过和小龙女相逢的岁月,正如若彤之后无龙女、朱茵之后紫霞,光阴里的经典,神仙难懂,凡人难求。也许正是这样,我才会觉得自己的性格和杨过有些类似,一见杨过误终身,或许吧,有时候我自己都不知道自己伤害过多少人,不过心底深处,却只爱着一个人,这似乎在很多人听起来都是一种悖论,可这么多年以来周围朋友送的那句话是我生活里最大的自信: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如果说长久的爱情不经历异性,那只是一把枷锁,人生来就渴望自由,这样的枷锁到最后将所谓的爱送入了坟冢,所以婚姻才成为了爱情的坟墓。
不论爱情的剧本如何发展,关键还是在男人,以前一个朋友给我说过:男人一定要有所好。——也许今天看来这句话是对的,人生四戒,酒色财气,短暂光阴,懂得惜福。男人的天性就是不懂珍惜,越是这样,越需要沉淀……和安静。以前看过海伦的《假如只有三天光明》,特别喜欢那句话:我们谁都知道自己难免一死。但是这一天的到来,似乎遥遥无期。当然,人们要是健康无恙,谁又会想到它,谁又会整日惦记着它?于是便饱食终日,无所事事。而大部分都市生活里的人,似乎都失去了方向,由于管不住自己,丢了原则,所以不敢太放任自己,把自己锁住,锁得好像一次和异性的交互都会变成灾难一样——也许男人更加需要修行,需要一种绝对的方向感和自律性。
其实不知不觉中,我似乎养成了一种习惯,就是和任何一个男生女生来往,只谈真心,无关风月,而我也会在电话里严肃批斗自己最好的兄弟,因为在原则问题上,我不会动摇。我不在乎谁恨我,也不在乎谁爱我,更不在乎别人怎么看我,人生其实很简单,只有九个字:不解释、不回头、不后悔。只要你能保证你做的每一件事都是无愧于自己,强大的自律会让你变得干净。
如果此生有回眸,我依旧会这样放荡不羁,我依旧会活出最真实的自己。
我经常告诉我的朋友,我和欢欢生活在世外桃源,就像前段时间我问她“青蛙”,她说她不知道,她问我“王者”,我也默默地说我不懂一样,我和她只是过着小日子,完全对这些东西无动于衷,对外边的世界免疫,包括最近特别流行的“抖音”。生活里的我和她,没有一张可以刷的信用卡,节假日从来不去人山人海的地方,总是找个偏远小山村,带着娃享受这份幽静,偶尔在人烟稀少的时候,哪怕请年假,也要去一趟梦寐以求的景点,只是我们去的时候都是淡季。我不喜欢应酬,钟爱的是书房,她同样不喜欢,待得最多的也只是家里,任何时候不论她再怎么累,都会回家做饭,哪怕晚上吃上一碗她亲手做的杂酱面,都比外面大餐富足——如果不是近两年我和她面临了几乎痛不欲生的灭顶之灾,我们连房贷车贷都没有,当然这是另外的故事。
她的朋友圈和空间都长满了杂草,而我的地盘,除了成套的被自己编写的说说以外,就什么都没有了,也许连分享都懒得点,单个赞都觉得不如多写两行代码。可是这就是我和她真真实实的生活,更多的时候是陪在女儿身边,陪着她成长、陪伴她玩耍、三个人共度都市的霓虹,一起看电影,一起看话剧,一起迎接整个都市的日出日落。这种生活,既不让人羡慕,也不会失去那份精彩,既不摇摆于朋友圈各种秀,也不会刻意去秀自己,对于那些鲜花巧克力点缀的爱情,还不如我随笔一首诗,随意一幅画,随心一段口琴。爱情的名字叫现实,其实它不需要任何证明和装饰,两人相互牵挂着对方,每一个细节都充满了爱,如果心不在此,再多的证明都只是一个伪命题。
其实很多时候,我和她都只是安静地生活,从来未曾放弃过自己而已。
如果此生有回眸,我依然会为了这份平静而满足,知足者常乐,正如我摘录的那句话:“弱水三千,只取一瓢饮;娇玫万朵,独摘一枝怜;满天星斗,只见一颗闪;人海茫茫,唯系你一人。”十六年,不长也不短,十六年,不近也不远,如果此生有回眸,我还是会选择这样的生活方式,我想她也还是会在我的作文本上写下:人可以一辈子都不去登山,可以心里一定要有座山,有了这座山,你永远都不会迷失自己的方向。
——相爱十六年,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