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前读过《红楼梦》中的“琉璃世界白雪红梅”,那时可能是旧历年的十月,不论《红楼梦》是在京城,还是在有“石头城”之称的金陵做的梦,这个时候在过去也有下雪的时候吧。就是现在也未必就不见天上扯棉撕絮地下大雪。红楼中写了红梅盛开的情景,因此我就认为红梅应该在这个时节开。
不料到一家乡同学群和简书中的读书交流群里,我写的一篇白雪红梅的文章却遭到了群友的质疑,他们认为梅花应该在冬末春初绽开。这是有案可稽的,翻开现代汉语词典或者去问度娘,她们都会亲切地告诉你,梅花应该在春初开放,而不是在冬天绽放。一位伟人写梅花时也说“风雨送春归,飞雪迎春到。”他也在暗示着梅花是春梅,而不是冬梅。尽管他还有“梅花欢喜漫天雪,冻死苍蝇未足奇”的诗句,但谁能保证春寒料峭的仲春不会纷纷扬扬地下起搅天大雪呢?那时雪下得正猛,春梅开得正盛。然而红楼中的红梅为什么不按常理出牌呢?而且开的是红梅,并非“有深黄磬口的蜡梅花”。其实按照正常的认知,一般来说,冬天应该开的是腊梅,而那红楼中在旧历年的十月末下雪时开的红梅,可能是一种干枝梅,而不是“俏也不争春,只把春来报”的春天的梅花。我是这样认为的,也不知道说得对不对。
我想不明白梅花究竟是冬天开还是春天开,但是我想起三十多年前,我和云南的一帮朋友从无锡到云南丽江附近的玉龙山游玩时,那时正是旧历十月份,山中的梅花我们看见的正是开得如灼灼火焰一般的红梅。
多少年过去了,至今仍历历在目,清晰如昨。那时我正处在人生的低谷中,我的原来跟我你侬我侬的未婚妻跟我分手了。我的这个未婚妻,还是我在家乡苏中里下河的唐刘中学代课时,一个叫徐红英的漂亮的英语教师给我介绍的。那时徐红英为人相当热心,宅心仁厚,很善良,肯帮助人。她看到我年龄也不小了,就把她娘家的村子里的一个村姑介绍给我做未婚妻。就因为她肯把她娘家村上的姑娘介绍给我,我心里对她感激不尽。多少年过去了,我还常常想起她。想起她,就有一股暖流涌上我的心头。
可惜的是,我跟未婚妻还是闹翻了,我辜负了徐红英老师的那番盛情。那个时候,我已离开唐中,在无锡的一个叫梅园的地方种菜。跟我们种菜的邻居也是种菜的,她们在另一个生产组,但菜田紧靠着我们的菜田。她们都是年轻的姑娘,如花似玉,还都没有出阁。这对我们这些光棍汉来说,无疑是一个福音,我的同伴纷纷向姑娘们展开爱情的追求,后来有几个竟然抱得美人归。我却不去向姑娘们献殷勤,因为那时我倍受爱情的打击,有些自卑,面对青春靓丽的姑娘,我自惭形秽,竟然有些无地自容的感觉。
但有一个云南文山州的叫张燕的姑娘却对我很好。俗话说得好:“男追女,隔层山;女追男,隔张纸。”那时我终于被她感动到了,但一想到她要我到云南她家上门,我又打退堂鼓了,不过,面对她含泪的乞求,我感到盛情难却,最后还是跟她们一帮云南姑娘去往云南玉龙雪山游玩了。
我们去的那天,看到了玉龙山,正是冬天的时候,这里确实跟外边四季如春不一样,虽然没有看见下雪,但到处冰天雪地和银山玉岭的景象,不禁让人肃然起敬。虽然寒冷澈骨,但面对着红艳艳的阳光映照着皑皑白雪的分外妖娆的景象,我还是觉得一位伟人说得对:“风景这边独好!”
然而,面对着这壮丽如画的风景,我觉得有些单调。你看,这荒山野岭,到处是粉妆玉琢,除此而外,啥东东也没有,不是单调是什么?相信我,我心中还是有数的,毕竟我小时候嗜好泼墨丹青,那深入骨髓的超然审美观,我还是有的。
张洁让我不要急,她说过不多久,你就会看到一种从未见过的景象,让你不惊艳大自然这个画家的超凡杰作,都是很难的。
果然过不多长时间,我们在转过一个山道时,我们就看见一处悬崖边,那如固体瀑布的冰棱垂直地挂在悬崖下,好在我们没有爬山,我们在那山路上,就看见一株灼灼如火的鲜艳的红梅,在悬崖下的万丈冰棱旁怒绽着。
红梅的枝干上凝结着如玉如银的冰雪,也不知是不是被风吹刮的,反正凝结着白雪的梅树枝干的有些地方,就裸露出她的墨绿色的底子,那些一朵朵如鲜红的火花的梅花就争相脱颖而出,但不是静止不动的,在我的瞩目凝视下,那如火花的朵朵梅花,真的是在跳跃着。那是青春少女的靓丽的处子的娇颜,那是赤诚的诗人捧出的赤子之心。哦,那是像画圣齐白石的画家描绘出的杰出的写意画,真正地妙不可言。
我心想,我们也应该像那火红的红梅一样,在人生冰雪严寒的时候,一定凌寒傲雪地怒绽出春意盎然的春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