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底的天气,即使是在早上,也觉得闷热。
刚把儿子送到青少年活动中心学跆拳道,父亲的电话就打了过来。一般情况下,家里若是没有啥事,父亲是决然不会给我打电话的。电话接通,果然有事。父亲说是今年有闰月,他和母亲准备到县城来做寿衣,看我有没有时间帮他们找个做寿衣的裁缝店。
我心里一惊,觉得父母亲做寿衣有些早。我老是觉得,父母亲还不算老,像这些寿棺、寿衣这类与死亡有关的东西,与他们无关,甚至有种不吉利的感觉。事实上,早在前几年,同样是一个有闰月的年份里,父亲已经把他们两口的寿棺做好,归放在老家后院的仓库房里。
父母亲一辈子辛苦,省吃俭用,舍不得花钱。但他们却在为自己准备百年后的这些东西时,显示出了与他们一辈子奉行节俭不相符的品性来。就像前几年置办寿棺时,从原材料到请做寿棺大师傅,再到为寿棺画彩,父亲亲力亲为,不惜花钱。一向害怕花钱的母亲,在这件事情上,和父亲保持了难得的统一。
在农村老家,经常有一些商贩到村子里去售卖寿衣,由于价格相比于在裁缝店做寿衣便宜,深受广大老人们青睐。听母亲说,有好几次父亲“蠢蠢欲动”,差点买下来。最终因为觉得价格有点贵,以各种理由推辞。我能估摸出父亲的心思,还是害怕花钱。
(明个再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