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少有为”无望时,我们还可以“大器晚成”啊

摩西奶奶画作

1.

昨晚看体操女团决赛的转播时,还期待着能看到自己最喜欢的运动员——曾被誉为“高低杠公主”的何可欣,然而走上赛场的全是清一色的陌生面孔,我这才意识到,何可欣早就退役了,距离她第一次登上奥运领奖台已过去八年之久。

体操运动员的职业生涯普遍较短,因此,趁早出名便变得尤为重要。比我大不了几岁的何可欣早在数年之前摘得奖章无数,今天几位比我还要年少的体操小将仍在赛场上续写辉煌。我突然发觉,许多竞技项目如此残酷,岁月不待人,功名易了主,运动场上的少年却永远年轻。

张爱玲曾说,“出名要趁早,来的太晚的话,快乐也不那么痛快”。看着她们轻盈的动作和稚嫩的面庞,印象中无比强大的运动员竟变成眼前这般孩童模样。我为她们的成就由衷欣喜,也意识到自己在无形之中渐渐苍老,难以逆转,不可阻挡。

我想我再也做不到年少有为了,因为我已经不再年少。

摩西奶奶画作

2.

前几日与一长辈聊天,她说读我写的东西便觉得年轻真好,一切都意气风发,一切都充满希望。

可是,我觉得我已经老了。不是矫情,不是无病呻吟,也不是“为赋新词强说愁”。同龄人都太厉害了,感觉自己现在成功都来不及了。

譬如,《奇葩说》里舌战群儒的陈咏开是94年的。

“国民闺女”关晓彤是97年的。

《琅琊榜》里饰演飞流的吴磊是99年的。

那个“语不惊人死不休”的微博知名段子手余潇洒是95后。

在写作论坛里认识了特别厉害的“前辈”,一说年龄才知道是00后。

二次圈里不少绘画大触竟然是小学生。

参加《儿童文学》杂志举办的比赛,填个人资料时,往前翻了好几页才找到自己的出生年份,感觉自己老得都没脸看《儿童文学》了。

一个月前,我向好友Jane吐槽,说自己好想退学、重考,然后转专业学美术。Jane听后一板一眼地回敬我道,退学这个事儿不太现实吧,毕竟年纪不小了,别瞎折腾了。

我顿时像被泼了一脸H₂SO₄ ,毕竟年纪不小了哦。倘若我能活到八十岁,生命的进度条已经不留情面地划过四分之一了。这样一想,便失掉了推翻一切重头再来的勇气。

我至今仍清晰地记得,在高中的一节语文课上,老师郑重其事地说,“你们步入社会之后,上至三四十岁的前辈,下至七八岁的孩童,都是你们的竞争对手。”当时我听得一知半解、不以为意,现在想来,语文老师没有夸大其词。

摩西奶奶画作

3.

我不害怕老去,只是不甘于一生都碌碌无为。我时常安慰自己,虽然年少有为已经无望,但至少还有机会大器晚成啊。  

我最喜欢的日本作家村上春树,原本以经营酒吧为业,三十岁才动了写小说的念头,随后每晚在餐桌上潜心写作,挥笔不止,终成著名小说家,日本80年代文学旗手。

首位获得奥斯卡最佳外语片奖的华人导演李安,人生也曾有过一段低谷时期。那六年里,他没有片子可拍,每天只得做做家务,帮人看看器材,干干剧务。很多人都好奇李安是怎么熬过那六年的,李安说,“没办法和命运抗衡,就死皮赖脸待在电影圈,继续从事这一行,当时机来了,就迎上去,如此而已。”

还有摩西奶奶,毕生在农场度过,刺绣乡村景色是她最大的乐趣。她生了十个孩子,双手被擦地板、挤牛奶、装蔬菜罐头等琐事所占有,直到七十六岁,因关节炎不得不放弃刺绣,开始绘画。可谁能想到,这位耄耋之年的老奶奶,竟成了美国著名和最多产的原始派画家之一。

有一句很俗气的话,叫“何时努力都不晚”。如果你因为错过朝阳而落泪,你可能还会错过夜晚的星空。当你认定你想做的事情是正确的,那就放手去做吧,行动是治愈焦虑的良药,站在原地瞻前顾后,患得患失,才负了可贵的青春。

我从不相信命中注定,虽然我们每个人出身家境不同,先天资质有异,走向成功所要付出的成本代价也千差万别。但我愿意信奉三毛说的那句“造化弄人,人靠自我的造化弄天”。

我已走过那可以尽情做梦、肆意挥霍的少年时代,却依旧固执地铺平失望的灰烬,摇曳着那支温暖漂亮的笔杆,以笔为旗,为梦而战。

心不老,才能永远年轻,永远热泪盈眶啊。

你一定要努力,但千万别着急。我们都有一个大器晚成的机会,人生也永远没有太晚的开始。

摩西奶奶照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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