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在村口的人

空气中孤独的味道随着我的长大越来越浓,我必须享受了。

瘦弱的我从小在小山村中长大,不曾离开。这里相当偏僻,棕黄色的土地上有许多绿色的树木,为这里平添了些许生机。当我望着天空发呆时,偶尔有一两只小鸟掠过。每当大人们有闲暇时间坐下来喝茶、瞎聊时,都会谈到大城市的生活。尤其是有城里来的那更是聊得欢,我也会凑近听听,讨点糖吃。 

朋友说,城市生活有一种吸引力与摧毁力,让一个人重新开始生命,发生很大的变化,原来的生命无法再次延续。 的确,它的吸引力真大,将我喜欢的人吸走了,留下我一个人怅然。她走后,我恋上了夕阳,恋上了村口!总幻想着,有一个人会再次出现在村口。

同样恋上村口的还有一位老奶奶,她站在那里显得很孤独。她,眼睛凸出,瘦削的脸上有几道伤痕,大概是年轻时干农活弄伤的,背微驼,从远处看活像母亲常讲故事中的老巫婆。让我们有几分害怕。她一个人生活,老伴几年前死了。她有一个儿子,很有出息,读了大学后就在城市里工作。他人没怎么回家,可钱却很准时地送来。

我父亲是搞货运的,经常去城里送货,偶尔邻居会托他到城里买点新鲜玩意。

有一天,老巫婆到我家,微笑着,嘴努了努但没有出声。父亲冲了几杯茶后说:“您是有什么事要我帮忙吧?”她听后脸抽搐一下,兴许是激动吧!可让一旁的我着实一惊。她咳了几下,说:“我,我好久没见我的儿子了!麻烦你下次进城时带上我,我想去找他”说完又咳了几下。我父亲爽快地答应了!她就颤巍巍地走了。

 第二天上午,天很阴暗,混沌无涯。父亲今天进城捎带上我,说让我去照顾老巫婆,陪她找儿子。刚开始不太乐意,因为父亲答应我回去买糖给我,我就去了。

到了城里,父亲去送货,我们就分开了。老巫婆走在前面,我后面跟着。走了一会儿,“累吗?”她转身看向我说,“以后可不能让你母亲离你太远,别让她遭罪。”我点了点头:“那当然。”然后我们接着走,不再说话。 

老巫婆手里拿着一个信封,那是她儿子寄钱来的信封。信封上有他的地址,老巫婆就拿着信封逢人就问。偌大的城市让她有点慌乱,有时还会走错路,又再返回来。而我就只是跟着她后面走,生怕离她太远了,不知如何回家。

老巫婆突然停了下来,我差点撞到她。她抬了抬头,手指向前指,说:“到了。”我站住,朝她手指的方向看,一声惊叹:“哇!好高呀!比我家气派多了!”说完,我急忙走上前按门铃,想看看里面是怎样的漂亮。

 来开门的是一位女士,珠光宝气,高挑身材。可没想到这样富贵打扮的人看见我就大声嚷:“小孩,想干嘛?”我吓得躲在老巫婆身后,第一次感到她可以依靠。“我想见见我儿子!”老巫婆说完,右手向后来抚摸我。“这里没你的儿子!你这不知哪冒出来的老乞丐,不要来瞎认亲戚。”女士依旧大声。

这时,屋内出来一个男人,文质彬彬,穿着打扮跟我们不在一个档次。他一见到老巫婆就匆匆拉她走。我紧随其后。他们来到一条胡同,那男人说了很多,老巫婆静静地听。原来他大学毕业后没找到工作,四处流浪,不甘心回家。那位女士给她提供了许多机会和帮助,可不知道他的生活背景,以为他是孤儿。

很明显,他的话摇动了老巫婆的心旌,她恍惚间给了他几个馍馍,转身就走。他没有跟上来。一声雷,无端地惹哭满天的云;一些话,无端地搅动老人的心。无奈的背影在雨中,后面跟着我。我伸出左手搀扶着她去找父亲回家。

回到村里,老奶奶依旧会去村口看那夕阳落下,只是多了我的搀扶,多了她儿子的钱。


无戒365极限挑战营第三十三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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