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爷在震颤酒吧想学驴。不料分了神,进而熄了火,没有震颤起来就成了哑炮。《老炮》也是男人戏,在通常意义的男人戏里,女人是配角,台词没有多少,更多的时候女人都没有好结局,老炮不例外,六爷姘头“话匣子”连高潮或假装高潮都没有达到。
在杨德昌的《一一》里,8岁的洋洋就开始说“我觉得我也老了”。他老了什么?肯定不是年老,说是心老也并不能完全涵盖。是因为他不再能够用完全孩子的眼光看世界,他慢慢识破了一些谎言和假象,逐渐看见真相,于是他老了。
我也老了。你也老了。但我们依然还是炮。老了还是个炮的人,并不多见了。大多数人,最后都将是六爷在大院里看见的那只被关在笼中的鸵鸟。鸵鸟遇到危险时,会把头埋在草稞里假装看不见。人们谓之“鸵鸟心态”。但鸵鸟毕竟没有高级到存在“心态”(叔本华提到,动物的反应来自于本能),只有人有“心态”。鸵鸟一直都是老炮的反面。老炮爱管闲事,好发议论,打抱不平,有时甚至自不量力,这是老炮的心态。但最后鸵鸟从笼中逃了出来,和六爷一同奔跑在大街上,是”声援“了老炮。这时候老炮没有老,而是回归到了最初的”我”。最初的“我”不懂得考虑利害关系,只知道简单的善恶是非。最初的“我”能够像那只鸵鸟一样无所顾忌的驰骋在大街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