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可以这样推断,人们最初所使用的词,比语言已经形成后人们所使用的词,在他们的心灵中意义要广泛得多。而且最初他们不晓得把词句的各个构成部分加以区分,所以赋予每一个词以一整个词句的意义。当他们开始把主词和宾词分开、动词和名词分开的时候,那已是非凡的天才的努力。名词最初只是一些专门名词,原形动词的现在时态,是动词的唯一时态。关于形容词的概念,其发展必定经过了很大的困难,因为形容词,都是一些抽象的词,而对事物加以抽象,是困难而不大自然的活动。
这一节卢梭论述的是人类语言的概念,即词汇的内涵,卢梭认为人类最早的词汇要比文明人所运用的词汇内涵要丰富得多,这是自然的,但又有不恰当的地方。说它自然,是因为野蛮人所看到的是自然本身,所以他脑海里的是一个整体不可分的自然的观念,就跟野生动物所看到的自然一样,受五官六识的限制。除此之外不再受别的约束。说它不恰当,野蛮人感受是没有自我的,而文明人的感受已经建立了自我,已经不再自然,而是将自我和自然区分了开来,虽然对自然的认识是深刻和鲜明了,可是离自然就更远了,开是对自然的认识也更准确了,因为所谓的的自然,无非是不为生命体所干扰,支配生命体的状态,当人类有了自主意识之后,就偏离了自然,左右了自然,再现了自然,改造了自然。所以人类便可以用言词语法来重构自然了。所谓的主词和宾词,主谓宾,定状补,全是人类的创造,于是人类建立了一个脱胎于自然世界的主观的世界-意识思维的世界,我们称之为理想的世界。这个世界的建立是由个体的纯粹感觉通过人类的需求和交往从而用集体的智慧建立起来的。这个工具就是语言文字。然后再转化成具体的行动。变成人造的世界-社会环境。所以老子在《道德经》里说“道可道,非常道;名可名,非常名。”就是这个道理。不过老子取的是人类偏离自然的否定态度,而卢梭取的是人类重构自然的创造的肯定态度罢了。两种态度各有所长,否定的态度是警示人类,不要过于自信到狂妄,因为由语言这个假想的工具建立起来的社会并非自然本身,甚至是反自然的,最终会违背自然而遭毁灭。肯定的态度是在鼓励人类,自然虽然强大,我们人类是自然之子,自身本就具有自然的属性,所以自然并非不可认识和改造,人类不应该听天由命,应该发挥自己的主观能动性,主动出击,观察自然,认识自然,了解自然,掌握自然的变化发展规律,利用规律,顺应规律,从而扼住命运的喉咙。达到改善自身的生存条件,实现自己的人生理想。这个观念我国传统的神话故事表现得特别突出。
比如盘古开天地,女娲炼石补天,夸父逐日,精卫填海,神农鞭百草,愚公移山。无不体现了这种制天命而用的精神。西方也有上帝创世,盗火的普罗米修斯,西西佛斯推巨石的故事。总之人类是地球上不屈服于天命的族类,最终统治了地球。当然付出的代价也是巨大无比的。鲁迅说过“人类血战前行的历史,正如煤的形成,当年用大量的木材,结果只得一小块”。我们今天的努力奋斗,是否就是那根将要被牺牲的木材呢?只有天知道。但是我们没有放弃努力。这就是人类的本质。值得骄傲,自豪,坚持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