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光不知所措地站在原地,愣愣地看着母亲。
突然一个穿着牛仔背带裤的小男孩,不知从哪个角落跑了出来:“妈妈,妈妈,妈妈,你看!我拼的奥特曼,像不像?”
小光妈妈拂了拂额前的碎发,憔悴的脸对着小男孩挤出了一个难看的微笑微笑:“像!去旁边玩吧!”
小男孩买着手中的玩具走开了,过了一会儿,门铃响了,有一些工人模样的人,开始往客厅运送沙子,水泥。
“师傅,把这些沙子往旁边挪一挪可以吧?”
“放这里不挺好?非要往旁边挪干嘛?真的是……”一个工人嘟嘟囔囔地发着牢骚。
“你说什么?你看看我是什么时候让你们来送的?本来周一中午就该送到,你们拖了整整3天!”
小光妈妈很激动,她的声音听起来尖利了很多。她额前的头发汗水打湿,凌乱地贴在额前,又被胡乱地塞到了耳后。
“妈妈,我想买这个玩具车,给我买嘛!”小男孩拿着一张皱巴巴的报纸又冒了出来。
“等会儿妈妈再看,你先玩你的积木去!”
“现在就看!现在就看嘛!”小男孩喊叫了起来,一直试图把报纸递到小光妈妈眼前。
“等会儿!”
小光妈妈语气加重了。
“不不不……”小男孩更激动了,“坏妈妈!坏妈妈!”小男孩哭了起来。
小光妈妈的眼睛里顿时着了火,她的身上散发着一种可怕的绝望感。她撸起袖子,快步走到抄起门口的晾衣杆,朝男孩的背后挥去。“叫你闹!叫你闹!不听话就揍你!让你见识见识老娘不是吃素的!”
小男孩高声嚎叫着,声音凝固了空气,又撕裂了空气。
旁边的几个工人面面相觑,刚才发牢骚的那个工人对着头发凌乱,拖着小男孩不停挥动胳膊的小光妈妈终于开了口:“我说……老板,挪到哪里,我们马上……”
小光妈妈停止了动作,小男孩的脸上哭成了花猫,眼泪和鼻涕的痕迹像一条条小溪在脸上交错蜿蜒。
小光的眼睛里突然发了洪水,眼泪无声地倾泻而出。他的胸膛开始起伏,小声的,隐忍的啜泣声从他的身体里发出。
游游拉了拉小光的手。小光的手也跟着起伏的胸膛颤抖。
沙子挪了位置,工人们鱼贯而出。小光妈妈关上门后,绝望地瘫坐在满是沙土灰尘的地上。
她突然起身,在次卧找到了穿着背带裤的小男孩,小男孩还在抹泪。
“阳阳,疼不疼?”
小男孩别过脸去,没有说话。
小光妈妈摸摸小男孩的头,手机响了,是单位王姐打开的。
小光妈妈离开了小男孩,起身接了电话。
游游偷偷地给小光塞了一颗小小的白色颗粒,“小光,这是我们云彩国新出的糖果,你尝尝!”不由分说,塞进小光嘴里。
小光的眼睛发的洪水已经停了,他很疲倦,正想吃点东西,补充体力。糖果甜甜的,像柑橘的味道。
突然,小光变得一片黑暗。小光发现,自己不在石头城302,而是在更古老的小区的一户中。
“这是你3岁前爸妈租的房子。”
“我们怎么会……天为什么变黑了?”
“我给你吃的,是瞬移时空糖,”游游眨眨眼睛。“吃下去就能瞬间转移到你想去的时间空间。”
“我带你来了刚才那天的晚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