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时候,家乡的路两旁种了两排梧桐树,从家门口一直蜿蜒到距学校不远的小商店外。那条路是我每天上学的必经之路。
每每走在路上,喜欢同小伙伴们嬉戏谈笑,很少去仔细观察矗立在路边的梧桐树。只记得夏天的时候,梧桐树上会稀疏倒挂几只尺蠖,踮起脚用手就可以够到,撕开它的茧,把它放在手里把玩,玩腻了就扔到路边的草丛里。尺蠖不会咬人,在厚重的茧的束缚下,它也不会反抗,所以小孩子们很少去顾及自己的粗暴行径,反倒乐在其中。
秋天来临,梧桐总是早早的将它的叶子褪成枯黄的颜色,从枝干上飘零坠落,落在柏油马路上,与沥青的冷色调形成反差。春去秋来,年年岁岁,我对梧桐树的记忆却只有两季,夏之欢愉,秋之清冷。
随着年龄的增长,慢慢开始接触一些诗词,例如南唐后主李煜在《相见欢》中用梧桐表达被锁住的清秋,又如宋代女词人李清照在《声声慢》中依托梧桐写下凄凄惨惨的哀愁。梧桐在古人的句子中多用来表达愁怨,每每读到这样的梧桐,我都会感到困惑,无法将它与我记忆中的梧桐树联系在一起,我认识它的年纪,正是不识愁滋味的少年时期,不能理解却道天凉好个秋的心绪也是常理。
从垂髫之年到花信芳华,我从未迷恋过梧桐树。我家门口有一排冬青,一年四季都是绿油油的,门前的园子里种了一棵银杏树,我喜欢采了它的叶子做标本,印象最深的是门口的栀子花,它开放的季节,整个院子都弥漫着清新的香气,上学的时候母亲会采一朵花骨朵,用线绳系好挂在我身上,一整天都是香气环绕。夹竹桃,粉豆,玫瑰,灯笼花,可以吃的槐花和红彤彤的草莓云云。给我留下深刻记忆的便是这般五彩的视觉和酸甜的味觉。若不是换了生活的环境,我是想不起梧桐树的。
毕业以后,在一个蝉鸣花香的季节里,我来到威海这座海滨小城工作。现在已是冬季,路两旁不知名的树木的叶子依旧翠绿,若不是北风带着寒气从脸颊吹过,我竟还有夏日的错觉。这才惊觉,想起家乡早早枯黄的梧桐树,原来是提醒小地方的居民们秋来了……
嘿,您今天过的好吗?我是认真码字的90后菇凉,我在天鹅飞过的城市——山东荣成为您送去问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