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人当权颠倒黑白,君子折腰扭转乾坤》
———— 读余秋雨《大师与小人》有感
小人,即人格卑劣之人。小人的典型表现是踩着别人肩头攀高,一旦有坏事就找替死鬼来背黑锅。落井下石是他们的一贯伎俩。挑拨离间是他们的手段。一手制造纷争事端,却把自己撇清,任由他人争斗,自己扮演和事佬,假装好人。小人的本质属性是抛却了“善”,丢掉了“真”,自私至极,虚伪至极!世间最可怕的小人是“言称尧舜,心同桀纣,口誓山海而心怀陷阱”的伪君子!
有位哲人说过,与高尚的人相处,几乎人人都会,但与小人相处,很多人都不会。小人可怕,当权的小人更可怕!因为他有足够的话语权,可以颠倒黑白,混淆是非!
正因为不会与小人相处,尤其不会与当权的小人相处,所以历史上的大才子大多只“冷眼看世界,撇嘴论时局”,满腹经纶,也满腹牢骚!
小人当权,一手遮天。面对“山不是山,水不是水”的黑暗世界,才子们都各因其才气性情而表现有所不同:渊明任化,太白腾跃,摩诘禅解,子厚抑敛,东坡旷观,六一遣玩……牢骚最盛者乃屈原,屈灵均。他怀沙自沉,完全被小人击败而毁命丧生。叶嘉莹夸赞杜甫,说杜甫面对当权的小人,依然“博大,均衡,正常”,赞其有健全的才性,表现为面对悲苦的正视与担荷!但是事实是,杜甫也缺少一点对付小人的小人气,所以他一生也始终在苦闷和挣扎中与小人周旋!
伟大的米开朗琪罗也一直生活在“卑鄙造谣者”的小人的阴影下。这些造谣的小人在当时都具有相当的话语权和一定的运作能力。在完成杰作《最后的审判》时,卑琐的对手是他经历的最大凶险。
当时有个威尼斯的讽刺作家叫阿雷提诺,兼做两项职业谋生,一项是受人雇佣写诽谤文章,领取佣金;另一项是向艺术家无偿索取作品,如遭拒绝则立即发表攻击性杂文。
这次他向米开朗基罗索要画稿,未能如愿,便发表了一封公开信,说米开朗基罗拿了教皇的大堆黄金而没有画成像样的东西,是骗子和强盗,而且品行不端。米开朗基罗虽然非常生气却没有理会,阿雷提诺便进一步以传单的方式指责《最后的审判》伤风败俗,“有路德教派的思想”,阿雷提诺竭力想把一个艺术家拉到政治审判和道德审判的被告席上,即使最后没有成功,也搅乱了社会注意力。连当时为米开朗基罗辩护的人们也没有发现:《最后的审判》在人物刻画和构图上已与文艺复兴时期的古典主义告别。这是大师花了整整六年时间,白天黑夜艰难探索的结果,谁知一问世就被恶浊的喧哗所掩盖。一五六四年二月十八日,大师临终前对站在自己面前的红衣主教说:“我对艺术刚刚有点入门,却要死了。我正打算创作自己真正的作品呢!”这话其实他早就想说了,但只有今天,床边没有小人阿雷提诺……
面对小人,李白狂歌“安能摧眉折腰事权贵,使我不得开心颜!”,然而,没有摧眉折腰的李白,却因为理想难以实现而始终不得开心颜啊!所以,小人当权颠倒黑白时,君子亦可“以小人之道还小人之身”,来一点“小人气”,只要能扭转乾坤,哪怕折腰事权贵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