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邸上,灯火通明,何员外正在屋内走来走去,夫人坐在香案前叹气,仆人们并排站着大气不敢岀,整个时间凝固在了一起,就等着谁能打破这气氛,无疑就是大少爷了,也不知道这么晚了他想明白没?
这时传来一阵急促声,何帆推门而入,大管家正想上去打个圆场,身刚动,只见大少爷开始说话了,吓得在何府呆了大半辈子的管家直哆嗦,且听说的是什么?
“我只有那一句话,前几天已经说过了,今天还是那句话,我只会娶在市场上买的那碧玉手镯为妻,此生都不会和任何人过一辈子!”何帆的轻淡描述一下子气得员外爆发了。
“你也不怕人笑话,从古至今,三皇五帝开始,那个男人不是和女子完婚的,就算那姓许的和白蛇结婚,那白蛇也是女子吧!你却好和手镯相守一辈子,还要大张旗鼓的娶回家,这是什么道理嘛!”何员外非常的困惑。
何帆什么话也不说,只是仰头凝望着何家的列祖列宗画像,希望这些在天之灵的人们能明白,突然一阵心塞,或许祖先们也在怪我,可我能说什么,也不想对着几百年前的先人们诉说,只好把委屈往肚子里咽,保持着高傲的姿态,决不允许示弱,也没生半点的气。
员外还在继续怒斥,一会比比划划,一会大骂逆子,一会哭泣对不起列祖列宗,这时何帆觉得该回卧室陪碧玉手镯了,便低下头深情的对着员外说:
“爹爹,你老不要怒则伤身,乏不乏力呀!来我给你捶捶背,按按肩。刚刚进门前我吩咐管家了你最爱喝的玉竹排骨汤,等会你和娘亲都喝点滋补下身体。”
敲捶了一会,见管家把炖品端了上来,这时何帆欲动身退向侧门,这时何夫人说道:
“帆儿呀!你也来尝尝吧!不是做爹娘的狠心,是我们实在想不明白,你为什么对着碧玉手镯就私定终身了呢?也不和做爹娘的商量商量。”
何帆毕恭毕敬的听完后,又继续往后退说道:“时候不早了,孩儿要休息,娘亲好好保重身体,孩儿这就告退了。”
边说边退到了门外,何帆穿过亭台水榭直奔卧室,这时只留下娘亲在站在门口远望,抹着要掉下来的眼泪叹息着。
卧室内,何帆从枕头下取出了用手帕包裹的手镯,手镯通体淡绿色,他不断的端详着,含情脉脉的抚摸着这碧玉制成的手镯,突然想到半年前发生的事,那是在法海收伏了白衣女子后,一天在集市遇到了满脸严肃的老和尚,——金山寺来的法海。
“师主,我见你身上有妖气冲天,必然是和什么妖魔鬼怪纠缠不清,这要扰了天庭的祥和怎么办,不如让老纳为你除了那妖气,免得将来遭天谴,如是天要降罪于人间,必是因你而起。”法海双手合十祈祷道:“阿弥陀佛!”
何帆一听蒙了,也没有听陌生人说话的习惯,头也不回的继续寻问店家:“店家,看看还有没什么饰品,我想看看有没心动的,你这些都太俗气了,好没趣!”
“我这给你找去!”店东家便进了里屋。
“师主,你说我好没趣?我可是发自内心的帮……。”未等法海说完,何帆就前去迎接店东家,边走边看表示非常的喜欢,也三两银子的高价买了下来径直走了。
这时法海追了上去,看到一位姑娘家,大约十六七岁的模样,气场一下子把法海震在了原地。
这时只见小姑娘回家看着法海说:“帆哥哥,有位大师一直在追着你呢?是不是有什么缘对你布施呀!你不要错过了。”
何帆看都懒得看旁边说到:“我的好蕊妹,你是不知道他是谁呀!他是大名鼎鼎的法海禅师,这还用我说别的吗?”
莲蕊姑娘赶紧拉着何帆就跑,边跑边说:“那你还在原地呆着干嘛?还不赶快跑,难道要他收了你不成?”
“不是啦!他说我妖气冲天,被妖怪碰上一段时间了,说的是不是你呀!怕是会收了你吧!跑得这么快。”何帆上气不接下气的说道。
只见莲蕊姑娘把手一甩怒道:“你说谁是妖怪呢?我一个姑娘家被你这般羞辱,还不如直接跳河死了,免得被人背后指指点点。”
“你这是干嘛呀!那法海再来扰乱我们的内心,我去衙门告他去。”何帆又继续哄着这伤心的丫头,越看越惹人怜。
这时法海赶到,摆出一副那个都跑不了的阵式训道:“妖孽!休在这里迷惑人心,看老纳今天收了你不成!”
这时莲蕊姑娘说道:“好呀!收了我,我还可以去见见白菩萨,和她在一起修炼,求之不得呢?”
“莲蕊妹妹别理这老顽固,我们上衙门去告他,光天化日之下扰乱人的清静。”何帆劝道。
“哈哈,哈哈哈,你去告呀!你们去呀!我大宋还没有这条律法,就算你们说我妖言惑众,扰乱民心又怎样?梁太师是当朝宰相,告得了我吗?”法海感到非常得意。
法海感到人生得意须尽欢,这两个小孩实在是太可爱了,要不是有降妖伏魔的任务在身,兴许会放你们一次,也是身不由己,休怪老纳不以慈悲为怀了。
只见法海后退一步,使出降魔锁,这何帆是凡人那见过法术,也不懂这邪门歪术,径直用流星蝴蝶剑去进攻,没想到被一道光环击退好几步,气都喘不上来,这时莲蕊姑娘也急了,准备和法海斗法,欲动身却以被无形的力量控制住了,这便是降魔锁,挣扎不得半刻。
“你这玉石精,道行才短短百年,以配于她人共修雷锋塔,还不快快现出原形,否则让你玉石俱焚,永世不得翻身。”法海怒斥道。
莲蕊姑娘半卧在地上,艰难自述道:“我本是昆仑山上王母娘娘家的一块奇石,因得到她老人家气质的滋养,幻化为人形,来到人间修行的,何错之有?”
“那你也不应该扰了凡人的七情六欲,这是罪业深重之事,所以老纳会镇压于你在,在…在?何师主买的这个碧玉手镯里,你也好继续修行,望你好自为之。”说完,法海便开始作法,嘴里叽哩哇啦的念着咒语。
这时只见他双手比划着,指尖闪烁着绿色的光芒,发出嗞嗞的响声,突然朝莲蕊姑娘一指,莲蕊姑娘整个人成了一道光茫,往碧玉手镯里一闪,什么人也看不见了,只有那法海怀着功德圆满的心态而走,地上留下暗淡的碧玉手镯,没有了莲蕊姑娘,也没有了何帆。
天地间只剩下了这碧玉手镯,何帆怎么可能又何妨?他要陪着这碧玉手镯天荒地老,不离不弃,生生世世。
卧室内的何帆早也泪流满面,他把手镯放在脸上,感觉着莲蕊姑娘的气息,如若莲蕊姑娘这一生不能破壁而出,我会侍她的世界,——碧玉手镯如她,名门正娶,相守一辈子。
好想念莲蕊,每天有说不完的思念,对着手镯讲也讲不完,以前经历的点点滴滴,共同的追求,太多的诉说了,何帆不知不觉又开始了。
窗户外,何员外正在悄悄听着,也是泪流满面,拉着夫人手同感让孩子受了这么大的委屈,作为父母怎么能这么狠心呀!是不是呀?苍天在上。
“爹!娘!你们怎么来了?”何帆感到很意外夜至三更双亲还去自己的房间。
“你这个不孝子,受了这么大的委屈为什么不告诉我们,是想我们心疼死吗?”何员外痛苦的骂道。
“是孩儿不对,孩儿不孝!”何帆跪在地上乞求道:“你就打我,骂我吧!就当没有生过我这么个儿子了,我真的做不到听你们的话娶钱家的姑娘为妻。”
“帆儿呀!你这是什么话?是要把我们两老活活气死不成?”何夫人哭泣道。
“娘亲!求求你和爹爹成全,我想过了……,”何帆哽咽着说:“不和那碧玉手镯为夫妇,我们上金山寺去法海吧!把我也送入这手镯里,与莲蕊姑娘长相厮守。”
“以后你们要是想孩儿了,就看看这手镯,我就在这里面,那里也不去,只是连累了妹妹小兰,要她一人服伺两老。”何帆还想看看才二三岁的妹妹,可她在兰室睡的正香,忍心不打打扰了,匆匆的带着碧玉手镯,一家人去往镇江方向。
一年后,何员外老泪纵横的对着碧玉手镯说着思念帆儿的话,何夫人忙着家里家外,只有奶妈带着四岁的小兰在玩,其它的仆人全部辞退了,没有了希望,生活过得有什么意思?是好是坏,都是一样的过。
与其在这世上孤苦伶仃,不如把我两老也送入这碧玉手镯里去,一家人团聚,身上的钱财上次捐献的差不多了,这次把毕生的积蓄都拿出来,只要法海禅师能作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