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呜呜呜,呜呜呜……”半夜被哭声吵醒,感觉妻子肯定是做恶梦了。推了推她的肩膀,她长出了一口气,末了还加了两个啜 (chuò) 泣:“梦见石雨他们得考资格证书了。”
“考就考呗,你哭啥咧?”
“关键是还得考英语和政治,可他小学都没毕业,没有学过英语啊!”说着她打开了灯,刺眼的灯光迫使我“手搭凉棚”,睡意全无。看她枕巾湿了一片,肯定是入戏了。
石雨是妻子的大弟弟,在当地是有名的泥瓦匠,干活细致利索。76年出生那天吉林下了陨石雨,所以取名石雨。现在他们几个人成立了一个包工队,石雨是不抽头的包工头,找他们干活的排着长队,主要是搞室内装修。
平越是妻子的二弟,79年出生时对越自卫反击战爆发,于是取了这么个狠名。天下老人疼幼子,平越在娇惯下无忧无虑地长大,据说差一点儿考上大学。步入社会后,这山看着那山高,不停地变换工种,有厨师证,驾驶证,心理咨询证,美容美发……可什么证也没有转换成“生产力”,家里含金量最高的可能是结婚证,家里没钱了他媳妇就“闹离婚”,老人就得四处筹钱,我们也深受其害,他两口子靠这一招过了十多年。四十不惑,平越似乎活明白了,现在在哥哥的班上当小工。
“强,石雨要是考不过怎么办?”
“做个梦何必当真?”
“我做的梦可准了,石雨技术好考不过,平越能考过但干不了,他俩将来怎么办呢?”妻子钻了牛角尖。
“船到桥头自然直!”
“你得未雨绸缪,不能明天结婚今天才想起扎耳朵眼!”
“照你这样说,没有厨师证,还不能做饭了?放心吧,不会的,明天还得上班,睡吧!”说到这儿,她才半信半疑地躺下。
哎!这大半夜滴,哪儿跟哪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