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
那个小胖子是来陪护二床卓大哥的,他是卓大哥的姑爷,我就叫他小胖,
他特别热情、健谈,
让我感觉在这个病房里并没有那么陌生和拘谨。
他们几个小伙儿三十岁左右的样子,懂的事情很多,
我也多多向他们请教,
手机不会的都去问他们,
年轻人就是这样很方便,手机玩的特别溜,点餐也很厉害。
我也听说现在这疫情期间是不能换陪护的,
谁来了就一直陪到底,
我内心开始低落起来。
咱们屋来了一个别的屋过来的女人,
这个女人很有感染力和描绘能力,
站在屋子正中间,眉飞色舞地讲手术怎样做,
遭什么罪,重症里面多么吓人,里面的护工都像鬼似的,
我正在吃饭,不经意的听到了这些画面,
明显感觉到自己胃有些堵了,吃不下去了,
我走到一楼想调节一下心情,
看着人来人往的住院的,出院的,检查的人们,
我给远方的朋友温俊峰打了一个电话,
说了我的心情,我的状况,
温俊峰说:孙苗,你是行的,任何时候,你都是爱,你都是你自己的能量,你能做到不被别人影响,相反,你还能影响别人。
这一席话点燃了我,
是啊,我学了那么多,我还教了那么多课,我是可以的,
我又重回病房,
在这个熙熙攘攘的人群中,
我开辟出了我自己的独立心里空间,
我安静下来,
与书共舞,
我拿出手机,调出抖音里的禅舞,
开始在走廊里跳舞,
也录录我读的书,
这样,我的陪护生活正式开始了。
第三天
早上一起床,护士们还没起床,我悠闲自在地坐着,
我不急着叠被子,
不着急洗漱,
不着急做饭,
早饭都已订好了,就等着送。
这一次,时间真的不存在了,
停止了似的,不用考虑它了,
这种感觉真好,好像回到了婴儿时期,
不知道时间为何物,也不用为它操心,
一切都可以慢慢悠悠的。
我爸呢,他自己起来接的尿,
因为需要验尿和报告尿量,
每天每次都需要要有尿量的数,
我跟他要了尿量的数记录了下来,
他看着别人拿着接尿的杯子回来,
问人家这个杯子不是一次性的么?
人家说每天每次都得用它来接怎么可能是一次性的?
自己刷干净拿回来接着用。
我爸说:这样啊,我的还扔厕所了,我还以为一次性的,那我可得拿回来,
不然别人还会以为是喝水的杯子呢。
我爸那样幽默,那样好,
能有机会陪在他身边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