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8/06/03
五月初,收到好朋友“罗总”的消息,告诉我他 6 月 2 号要结婚了,我告诉他自己一定去。从年前,和他偶尔的交谈中,已经感觉得到,他很快要结婚了。得知这个消息,有一点点的意外,不过心情特别的好。
罗总和我是高中三年的同学,大学虽然不在一起,也常常会联系,有空也会聚在一起玩。每次回家,只要在家,一定会见上一面,聊一聊近况,互相勉励。大学毕业,他在离家不远的城市工作,我则到了千里之外的首都。
五月中旬,提前买好了回家的车票。告诉了罗总自己的行程。让我做他的伴郎,心里想,自己婚礼当天早上才能到,状态肯定不好,且罗总身边还是有很多人选,情谊心受,虽然自己也期望,但还是谢绝了。便让我做朋友代表发言。这个自己可以去试试,不过自己不是一个善于表达的人。所以告诉他,如果有合适的人选便让他们去。话虽如此,聊完后,自己还是在心里打腹稿,如果真的发言,自己该说些什么。去找一些婚礼致辞的视频观摩一遍,倒也没认真去准备。
日历上记录的提醒,一天一天的逼近。转眼到了六一儿童节。这天是周五,正常去公司上班,下午罗总给我打电话,确认我的行程和时间。回去的火车只能到老家所在的市区,从市区到我们的小县城还有一百多公里,可以坐大巴,或者转到县城的火车,不过县城的火车站到县城还有 30 公里。罗总告诉我,有另外一个同学“仁”早上去火车站接人,我可以随他们一同过去。于是就买了转乘的车票。中途转乘有1个半小时,可以找个地方洗漱一下。下班前有一个一小时的会,由于要赶去坐火车,会议进行到一半,17:30 左右,和 leader 打了声招呼,便先逃掉了。去地铁站的路上,路过便利店,随便买了些吃喝的东西。19:40 的车,公司去火车站其实只有一小时车程。总担心会遇到什么特殊情况,留够富裕的时间才有安全感。到火车站,还有一个多小时,好,等会儿。
上火车后和仁同学联系,情况有变,于是决定自己转汽车回去。市区还有另外两个好朋友在,本计划也去见一下他们,自己坐汽车回去,可以先去在市区的朋友住处,整理一下自己,再坐大巴回去。晚上躺在火车上休息,快十点钟,罗总给我打电话,说早上有朋友到市区接人,另外有位同学“曹”在九江一起过去,让我跟车一同回去,明天做他的伴郎。便答应了,这是第二次邀请我做他的伴郎,这份情谊,会永远记得。晚上躺了很久才迷迷糊糊睡着。第二天 6:40 到站,5 点多便起床了,在火车上简单的洗漱一下,因为知道,下车已经没有时间再给自己准备了。火车提前了十几分钟到站。下着小雨,出站和要一起回去的曹同学联系,告诉我要回去的人比较多,可能会比较挤。挤到没什么关系,不过其中还有女孩子,自己临时挤进来,大家也都不舒服。就打车去汽车站,买了最近一班汽车,时间特别好,到汽车站 6:45 查一下,有 7:00 的车,就立即买了。告诉罗总和曹同学,自己坐汽车回去。可能在思考需要做些什么,也可能太激动,自己没有看清楚验票口,在错误的验票口等到七点,见完全没有动静,也没有验票员来,有点着急了。以为是汽车要晚点,赶紧给曹同学打电话,心里想汽车太不靠谱了,赶紧让他们来汽车站接我一起回去。一边打电话,一边跑去旁边验票口问工作人员,才发觉自己站错了位置。连忙飞奔过去,汽车司机正在验票口大声问“7点到...”,验票上车后,才发现刚不知道什么时候把电话挂了。拨回去,道个歉,讲清楚了情况。
一个半小时,大巴车到达目的地。在快到站时候,给罗总打了电话,告诉快到了,派了人过来接我。车站离他家很近,十分钟便到了。车在快到他家门口的操场上停了下来。还没下车便看到罗总的父亲,下车过去给罗爸爸打招呼,恭喜罗叔叔!罗叔叔也早已认识我,和旁边的人说,“这个同学在北京赶过来...同学情谊深厚!”。到了罗总家门口,仁同学也做伴郎,带我去楼上换衣服。今天做伴郎,也是生命中第一次用这样的身份参加婚礼。换好衣服,下楼来才见到罗总,和他打过招呼。今天他是主角,事情繁多,罗总又是一个看不惯的便会亲自去管的人,便更加忙了。休息会儿,出发去接女主角思奇,早已听罗总跟我提起,不过还不曾见过面。
鞭炮烟花声响起,婚车队伍浩浩荡荡的出行。没多远,便抵达新娘所在的酒店,姑娘是安徽人,她的父母都安排在酒店,所以今天来酒店接人了。上楼去,伴娘们摆下第一道关,一排酒水,哦,我们以为是酒水。说要喝完才能过去,喝下一口,才发觉,妈呀!咸!!得有半包盐吧!随行的伴郎们,加上几位年轻的朋友,咬牙喝掉几杯。我也喝了一杯,发誓,绝对喝不下第二杯了。摆关的姑娘们说,还可以有其他的选择,给红包或者在脸上涂口红,一个字一杯,一红包一杯。大家宁愿脸上写字也绝不愿再喝那些加了半包盐的酒和可乐了,也给了好多红包,第一关算是过了。来到房间门口,罗总敲了两声门,里面便敲回两声。第二关,开房门。里面的姑娘们让给红包,又是让唱歌,几个五音不全的小伙子,稀稀拉拉地唱了两首歌,把剩下的红包也都塞进门缝里了。终于门开了一个小缝,大家就蜂拥上去,往里面挤。没成想,进去伴郎还被拉着每人吃一块夹有特别辣的面包。象征性的咬了两口,趁着不注意偷偷处理掉了。新郎已经来到新娘旁边了,新娘穿着婚纱,坐在床上。伴娘们又出一些招折腾新郎,让单膝跪在新娘面前,念一封保证书。最后问新娘是否愿意嫁给他,新娘只是抿着嘴微笑,并没有答复。伴娘说,哪能那么容易让你们把新娘取走呢,给红包!哈,把伴郎身上准备好的一个厚厚里红包塞给新娘,我们也在旁边给新郎打气助威。最后新娘点头了。新郎抱起新娘,但是新娘的鞋子被藏起来了。哈,设的关卡真不少啊~。伴郎们一起帮忙找新娘的鞋子,最终两支鞋子都被新郎自己找了出来。给新娘带好胸花,新郎敬拜了新娘的父母。终于抱的美人归。
上了婚车,转了一圈,到新郎家了祠堂,拜过先祖。进了新房,大家来拍了照,新郎家人们来看过新娘。当地的习俗,要喝红枣羹,枣子要往床内侧仍,寓意早生贵子。仪式完成,稍作休息,出发去宴会的酒店,新郎新娘还有伴娘团、伴郎团需要在门口迎接宾客。近中午时刻,众宾客都差不多到齐了,新郎新娘到宴会大厅外准备,12:08 宴会开始,到此伴郎团的任务告一段落。
司仪简单的开场白,请新郎入场,帅气的小伙子,随着大家的目光,来到舞台中央。司仪问了几个简单的问题。终于,婚礼即将进入高潮,伴随着大家的掌声和祝福,新娘的父亲-刘爸爸挽着新娘的手缓缓走到中央,刘爸爸表情一直很严肃,我想此时此刻,他的内心,一定是即幸福又不舍。从小在自己身边长大的姑娘,终于要嫁人了,终于,要嫁人了!罗总迈着坚定的步伐走上前,面对着刘爸爸和新娘。我也忍不住拿起手机,尽可能的想让这一刻停留下来。当刘爸爸将女儿的手,交给罗总的那一刹那。内心好像是被什么拨动了一下,感动不已。刘爸爸完成了他使命,将心爱的女儿交给了眼前的这个小伙子,转身走下台去。婚礼继续进行着,随后,罗爸爸进行了致辞,用带着我们家乡方言的普通话,满含深情,满含感动,满含喜悦地说出那些在内心准备了多年的言语。这一刻,在双方父母的心中,应该都幻想过无数次了吧。带着所有人的祝福,带着四位家长,两个家庭深深的爱,就这样,两位新人有了一个新的称呼“夫妻”,从此两个人在的房子才被称为家!
在所有人的掌声和祝福中,新人走下台。目光回到酒席,我坐的宴桌上,坐的是伴郎和伴娘团,另外还有罗总的弟弟。哈,这一桌的人,对两位新人来说,想来应该也很重要吧。宴席结束,随其它伴郎们回到罗总家里,此时才有机会认识一下新娘,虽早已听罗总提到,不过在今天之前还从未见过。罗总向思奇介绍我,思奇说,原来就是我,早听罗总提起。回到客厅,陪其它朋友们看电视节目。罗总拉着我下楼闲走,随便谈心。聚少离多。
作为主角,罗总和思奇自是招呼好友亲朋,忙得不可开交。我计划晚上回京,回来之前,已经买好了往返的车票。觉得万一有事情,改签推迟一天也无妨,如果顺利,便按原计划回京。罗总问我要不要回趟家,他家到我家不过十几分钟的车程。但爸妈都上班不在家中,便也没有回去。下午 4 点多,罗总说送我去车站,嗯。两位新人在新婚的当天,特意送我这位朋友,言语无从表达,只铭记在心。
对特别亲近的人,越是无法说出感谢,倒不是因为将他们的好当作理所当然,只因情谊和感激太深,远非一句谢谢便能报答。唯不断地告诉自己,铭记于心,在需要自己之时,在自己能尽微薄之力那刻,坚定果敢地用行动去感激。路上和他们闲聊,三个人去了一家小餐馆,吃了点东西,送我去车站前,又到超市,为我准备路上吃的水果和食物。到了车站,和罗总拥抱告别。内心说不出的情绪,只是感觉很幸福安和。
很喜欢这种感觉,会见许久不见老朋友,坐在没什么人的小餐馆里,聊一些趣味往事,听他们讲最近的状况,感受他们的变化,感染他们的幸福,最后再挥手告别。不期待占有此时此刻,只尽力感受并铭记于心。第二天,我们都会恢复往常的生活。但是这些感动,会在接下来很长一段时间里,使我内心宁静,充满喜悦和幸福。
2018/06/09 于北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