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福的感觉

昨天,我所在的小城里飘起鹅毛大雪。等我下班后,看见自己的车时心里很难过。我的车被雪遮盖的都分不出哪辆是了。我拿着一块毛巾开始清理车上的雪。积雪四公分厚,我把能擦到的地方都清理了一遍,不一会就把手指冻得麻木了。天色苍茫,到处白花花的。我驾驶技术不好,回家费了好多时间。

到了院子,可我们的车位被人占了。我把车停在院子大门口,到处找空地停车。后面来了一台车,是三楼当教师的大哥大嫂夫妇,轻轻按了一下喇叭提醒我让道。可我找不到车位,只好匆匆往前开。雪很大,好不容易看到一个比较小的车位,开到半路被卡住了。我技术不好,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

嫂子从车里下来,提醒我会刮旁边的面包车。大哥在车里指挥我打方向,可我总是弄不好。他下车后,冒着大雪指挥我倒车,车终于倒进车位,我也惊出一身冷汗。

上初中的女儿放学回来,哭丧着脸说,在路上摔倒了,浑身疼。她的手套拉在地上,弄的都是雪,我也忍着没批评她。拉着小二上楼,家里两三天没打扫卫生,看着就心堵。我们这几天因为拆迁的事,店里很忙,我和老公一边上班,一边帮婆婆打理店,家和孩子都顾不上。店里事多而杂乱,干一天也很辛苦,关键是孩子跟着受苦。儿子感冒好几天了,这两天咳嗽更加厉害,我也只给他吃药应付着。

我在简书上坚持日更,晚上把孩子赶上床,就趴床上写更文。老公晚上九点才从店里回来。昨晚他上的夜班,今天又在店里熬了一天,也很辛苦。他试图跟我亲热,我不耐烦,把他脚踢手撕打了几下,他失望地抱着被子睡觉了。我一边在手机上写文章,一边听着他讨厌的呼噜声。女儿不知是在学习,还是在玩手机,到半夜也不肯关灯。

下半夜,我才刚睡着,儿子在隔壁喊我,说是肚子疼,还咳嗽得很厉害。我慌忙答应着,赶去给他吃药。老公气哼哼说着嫌弃的话,怪他太娇气,事儿多;怪我太娇惯孩子,八岁了还不能自立。我没理他。

孩子折腾了半夜,喝水,尿尿,吃药,求安慰。我没办法,让他睡我旁边,给他揉肚子。倒腾了几次,五点半的闹钟响了。我像上了发条的挂钟,弹起来去做饭。站在厨房里头昏脑涨,眼皮肿。女儿吃煎包,喝米粥;儿子吃烤饼,喝豆浆。我又给自己炒了半盘菜。饭菜摆了一桌,可他们都吃的不多。

老公磨叽着起床了,一边玩手机,一边吩咐我下班后交电费。我忽然心里很委屈。一年到头,我一边上班,一边在店里打下手,孩子老人都等着我照顾。人情来往都要我操心。我每天五点半起床,做两种饭,熬两种粥。送走老大,接送老二。我还想坚持自己的爱好,写点小文章。可一天天风风火火,实在太累了。我没时间休闲,没时间保养和锻炼。我把自己全部消耗进家庭和孩子身上,感觉太累太委屈了。

今早,我大声对老公说:“我在这个家里过得一点都不幸福!”在他和我说话时,我半开玩笑,半生气地把他打了几下。他有些不解:“好好的日子,发什么疯?”

昨晚的大雪一夜几乎化完了。我下楼,看见我的车前挡风玻璃盖着纸箱。那是昨晚我遮雪用的。老公骂我死脑筋,他从去年就给我买好了车挡,可我一年都没拿出包装袋看看,仍用老办法盖车。

我把车上的纸箱拿开,然后去店里开门。婆婆已经开始工作了,整理货物,打扫卫生。我虽然心情不好,还是默默干活。婆婆说,要热昨晚的剩菜吃。我听了很不耐烦:“剩菜吃了不好。别吃了,喂狗吧。”我买的狗,嫌弃它脏,就养在店里。狗听了“汪汪”叫。婆婆舍不得扔。她总是习惯每顿饭做很多,吃不了,下顿热着吃。我们说过多少次都不听,有时还生气。她一辈子都这样做饭,也改不了了。

雪化了,枝头的水像下雨一样滴答滴答。太阳升起来,风很冷。我穿得单薄,感觉骑电动车有些冷。老公送孩子回来,在店外把棉袄脱给我,只穿一件薄毛衣。他说店里还有一件小袄,这里不冷。我穿上带着他体温的棉袄,身上果然不冷了。要是婆婆看见,估计又要骂我心狠,不疼她儿子了。

我骑车去上班。车子的挡风披是婆婆送的,身上又多穿了一件棉袄,一点都不冷了。太阳升高了,大地一片光明。路边的白雪还未化,大地一片银装素裹。远远看见上班的大楼,心里竟然感觉很温暖。有一个家,闹闹哄哄的;有个爱人,相亲相爱;有份工作,不闲不累。这一切不都是幸福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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