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面讲了我外婆在四十二的高龄生下一对龙凤胎,就是我妈妈和舅舅,舅舅比妈妈晚出生半个小时,所以我妈妈是姐姐,他是弟弟,我叫他小舅。在这之前外婆还生了一个儿子,比妈妈大16岁,就是我的大舅,妈妈和小舅出生后,他就担负起照顾我妈妈的责任。在那个年代,我妈妈的爷爷奶奶自然是不喜欢这个孙女的,他们只喜欢孙子。所以我妈妈在上学之前的大多数日子,大多数时间就是大舅陪伴着他。
大舅文质彬彬的,高高瘦瘦的,很有书生气质,特别爱干净,我妈妈的洁癖估计是受他影响的。大舅在那个年代,也算是个文化人,村里仅有几个高中生之一。等我出生的时候,大舅已经52岁了。他的小女儿12岁,我从小就特别喜欢这个年长我7岁的表姐,她很像大舅,不管是长相还是性格都像大舅。大舅还有一个儿子,我出生的时候,他已经上大学了,大学毕业后直接留在那个城市工作,一年几乎见不上两次,映像中他就是一个典型的理科男。
小时候我很喜欢去大舅家里玩,因为有表姐,等我能大概听懂大人聊天的内容时,大舅总喜欢抱着我去邻居家串门,一边逗我,一边说起我妈妈小时候的趣事,他总是假装很无奈地说,小时候我妈妈不喜欢睡觉,老是让他抱着,然后他就一直用嘴巴吹风,吹到妈妈的眼睛上,吹着吹着她就睡着了,大舅每当说这件事时嘴角总是不经意地上扬。
我的小舅,跟大舅完全不是同一种类型,用人高马大来形容是比较恰当的,憨憨的,有一种说不出的老实人的感觉。小时候上学的时候,我妈妈不管是文化课、美术课,甚至是体育课成绩都比小舅优秀,即便总是被拿来跟妈妈做比较,但是他从来都不生气,也不计较。倒是我妈妈,偶尔有一两次小舅考得比她好,她就很伤心,甚至会哭上好几天的那种。
我妈妈是典型的江南女子,纤细的身材,跟我小舅一起走在路上,很难想象他们是一起出生的龙凤胎,更不像姐弟,小舅更像妈妈的保镖一样。当然,每次有男同学欺负妈妈的时候,小舅总是挺身而出,就他这身高架势就足够把一般人吓跑了。妈妈说有一次,同班的一对双胞胎兄弟总是欺负她,写作业的时候故意推搡让她写不好,小舅知道后,放学一个人默默地跟着他们俩,半路上把他们打了一顿,第二天上学鼻青脸肿的那种,因为这事,小舅自然是免不了被老师和外婆批评,妈妈说那时候,小舅真是硬汉啊,他就是没跟人家道歉。小舅虽然学习上比不过我妈妈,但是他做事情却是特别仔细踏实的人,初中毕业就出来工作,但是在工厂基层干了没几年,也成了技术骨干,现在是当地少有的几个精通他所在行业的技术人才。
相比我的爸爸,我可能更喜欢小舅多一些。妈妈没离开前,爸爸就是工作狂,虽然每天都回家,但是几乎见不到人影,早上他出门的时候我还在睡觉,晚上他回来的时候我也已经睡着。后来妈妈离开了,他就像变了一个人,开始喝酒抽烟,郁郁寡欢的,也不太关心我的学习和生活。倒是小舅自从妈妈离开后,他便开始每天接送我上下学,有时候还会带我去游乐场玩耍,每次生日他都是仅此于妈妈,第二个送祝福和礼物的人,不知道的人以为他才是我的爸爸。
小舅就是一个话不多,默默做事情的人,小时候默默的守护着妈妈,后来他又守护了我的成长,只是很遗憾,直到我写这篇文章的时候,他都没有结婚。听妈妈说,舅舅年轻的时候,喜欢上一个女生,是小学同班的一个女生,小舅刚出来工作的时候,挣的工资几乎都攒起来给她买名牌化妆品和奢侈品包,但是她只收礼物,既不拒绝也不同意地拖了几年,最后还当起了富二代的小三。这个女生其实很普通,用妈妈的话说就是长得那么普通,一看QQ空间的照片就是一个不正经的女生。可就是这样一个女生,小舅至今单生。以小舅的条件,其实可以找一个很好的女孩一起过日子,但是在最好的年纪错付了,可能就再也没有勇气重新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