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老斑鸠叫姑姑,快快起来读读书"
每当听到斑鸠鸟咕咕的叫声,我会不经意地编上两句,对着未满两岁的小孙子念叨。谁料无意之中,小孙子竟然能够认识斑鸠来。那时孙子才牙牙学语,蹒跚学步。随着时间的流消,他对斑鸠鸟情有独钟。在公园里原野上,不论斑鸠落地离他多远,都会高高兴兴地去接近它,鸟儿飞了,他会直直她站在那里望,直至斑鸠无影无踪,他才哭出声来,他哭我笑。
"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迎着西坠的春日,拂着柔柔的杨柳风,我和孙子走在放学的路上。边走边欣赏夕阳美景,背着李商隐的古老诗句。突然,一只小鸟从树上扑楞楞地连飞带跳地飞了下来,就在孙子的足下,他像足球守门员们一样,迅速扑过去,一把抓住小鸟,喜极而呼,它是他最喜爱的斑鸠了。真乃如获至宝,小心异异地把小鸟放入书包,满面春风,无尚光荣似的。
晚饭已过,家中可热闹了,按照孙子的要求,各行其事。儿子翻厢倒柜,找出已往的鸟笼,扫一扫尘灰,洗个干净。儿媳张罗小鸟的食粮,又是找豌豆,又是泡小麦粒,我呢,在阳台外钉钉子,以备挂笼之用。孙子喜得小鹿似的,乐不知疲。
春眠不觉晓,处处闻啼鸟。我刚起床,孙子早起来,竟然把懒觉给忘了。他不停地给小鸟打扫卫生。小鸟吃的喝的,样样俱备。有条有理。在去幼儿园时,还一步三回头张望小鸟,恋恋不舍地走去。
大约九点多钟,我坐在与窗台一墙之隔的书房里看闲书,听到扑扑扑的微弱声音,抬头一看,原来是一只大斑鸠鸟扒在鸟笼上倒立着,头伸在笼子里,与小斑鸠头挨着头,嘴对着嘴。似乎有微小声。小斑鸠扑腾着两只小翅膀,像幼儿伸出两臂要妈妈抱似的,我想它一定是小鸟的妈妈,好像在述说离别的思念与无奈。我目不转睛地看着看着。大鸟看见我似的,机警地飞了起来,落在窗外大香樟树上,铁铸一般,傻傻地望着笼中的孩子,嘴里似乎发出恨恨声。我把这一幕讲给放学后的孙子听,他半信半疑,我告诉他别急,小鸟的妈妈还会来的。
这不,它真的来了,是在星期天的九点多钟。我悄悄地把消息告诉给在堆积木的孙子,他喜出望外,丢下积木,轻手轻脚地来到书房,两只小眼摄像头一样,对着阳台,看见两只鸟头挨着头,嘴对着嘴。孙子信服了,告诉我鸟妈妈在亲亲自已的孩子,我顺势打个比方,说是你要离开妈妈会不会伤心?妈妈会不会特想你?我话还没说完,泪水在孙子的眼眶里打转转,不一会,竟泣不成声地要求我们,把小乌放了吧。觉得它怪可怜的,这是将心比心的结果啊。
现在是下午五点钟,跟捡到小鸟的时间一致,我们全家都来到小鸟失落的地方,给小鸟送行。这里林木森森,鲜花朵朵,暖风习习,香气阵阵。孙子双手捧着小鸟,爱不释手,并用小脸轻轻地抚着小鸟的头,然后用嘴亲了一个大大的响吻。接着他把双手向上一抛,小斑鸠借着惯性,嗖地一声飞了起来。它飞过绿草丛,飞向绿树林,飞向蓝蓝的天边!
孙子站立在晚霞中。目送小鸟远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