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我给朋友们讲的还是没有孩子的男人的故事,同样发生在病房。是父亲住院同病房的一个病友。
我不知道他的名字,也不知道他的故事,但是照顾他的护工说他也一辈子没结过婚。他不喜欢唠嗑,甚至于从不多看别人一眼,更多的时间他闭目养神。他不能动,他的尊严已被严重的病情撕毁,因为他大小便失禁所以顾工经常把他的赤身裸体的摆放在床上。一个失去自理能力的人是不着人待见的,但是谁也没想到,他竟是一个人们看着羡慕,我们喝的每一滴水都有他辛勤工作影子的水电总工程师。
有尊严的活着对于他来说是奢望,还好护工对他还不错。他的亲人似乎都很忙,白天根本看不见,有人来也是在晚上。有一天来了一个年纪五六十岁的女人,还有一个二十多岁的年轻姑娘。女人斯文漂亮,年轻女孩高挑秀气。女人说话声音虽然不高,但是透着寒气让人听后心里不舒服,你绝对想不到这些话会是从那张好看的嘴里说出来。
”你要听我的话上敬老院多好,就不信。这次要不是我你就死了”
”你的存折放在那儿了?”年轻姑娘问。
他只是笑笑没吱声。
”这次要不是我妈,你就死了,钱在哪儿谁也不知道。你就喜欢她,她看你来了?
”下回你再犯病也没人救你。”女人愤怒地说。”
”他就想把钱都给她,人家来看你了?我二舅都没来看你吧?你把我二舅女儿当成亲生女儿待,到头来他们连看都不看你。”
”昨天晚上你二舅来了。”护工说。
”眇眇没来吧?”女孩问。
”没来。”护工说。
”你就把存折放在哪儿告诉我们呗!”
”今后我也不管他死活了”女人愤怒地说。
那位总工程师围着被只是微笑,笑容里没有内容,因为他知道他的妹妹和女儿太聪明了,她们会从他的细微表情看出他的心思,他不能向任何人透露自己的内心想法他需要所有的亲情,他一个人也不能得罪,他看着妹妹和外甥女只是笑笑,心里明净如水。
他们在不愉快中结束了谈话。她们走了。护工给他围上围嘴,喂他吃饭。吃完饭护工又给他全身按摩一遍,便安排他躺下。
这时,一个大学生模样的年轻姑娘戴着口罩走到他床前,背对着我们,声音轻的如蜻蜓飞过。我就听清她说的一句话:”我给你买的豆腐串”。
他微笑亲切的看着她,眼神里写满了疼爱。他喜欢这个孩子,他愿意为这个孩子做一切事,但是女孩一直没摘口罩,轻声细语的和他唠有二十多分钟。女孩走时他目光一直把她送出门。
我想这个场景让他的妹妹和外甥女看见一定非常生气。但是他喜欢这个孩子。就像有的父母,一旦喜欢哪个儿子或者女儿,即便他她们有缺点,他还是最喜欢她。爱是不需要理由的。当然还是有原因,如果你拿出的是没有交换的亲情,如果你用你的良知去做你所做的事,如果,如果,太多的如果被金钱出卖了,所以亲情在金钱下变了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