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美散文96:思念中秋夜

 “明月千里寄相思”,这一千年惊叹的佳句,曾拨动了多少人的思绪。

今晚,月亮终究没能升起来。

一个人在家无聊,不知不觉地踱到窗前,推开了窗户,静静地遥望着无际的夜空,默默地凝视着远方,因为牵挂,我捧起了星空里的一缕乡愁,让忧伤慢慢流淌……

此时此刻,我不想做任何事情,先生忙于生计,上晚班去了。因为害怕心痛,我努力忘却岁月的痕迹,不让记忆爬上额头。说无奈也好,说逃避也罢,惹不起,我还是能躲得起的。人说,眼不看为净,心不念则宁。其实,心里的个中滋味只有自己清楚。

掀开了红尘的万千纷扰,独自潸然守着这份煎熬。昨天已成记忆,一些儿时玩耍的小姐妹和曾经一起上学放学、一起读书的伙伴,我已经记不清他们的模样。紧张而忙碌的工作、生活与孩子、家务成了我们不能相见的理由,这些美好的情感早已是遥不可及的尘封往事。

前天下午,我出去刚回来,一个多年不见的同学从上海打来电话,因手机号码不熟悉,我犹豫了好长时间才接听,并声音低低地问:“请问您是哪一位?”没想到,他在电话那端哧哧而笑,“官大了,情人都不记得了?”他的话让我没法接茬。情人不是,多年没见的老同学倒是真的,从声音里我已有所察觉。回想当年,我们是那么的争强好胜,比学习、比劳动、甚至还比谁今天到校早。他是班长,我是学习委员,我们共同努力,整个班级被我们几个十几岁的孩子搞得有声有色。而如今,只叹“海上生明月,天涯共此时”了。

“每逢佳节倍思亲”。今夜,我的键盘上还流淌着一丝苦涩的东西,我再也寻觅不到那份家人团聚时的热闹而温馨的浓浓亲情了。父母过早地离我而去,远在他乡的姐妹也很难聚首,看着餐桌上那圆润的月饼,我的心仿佛又回到了那个最温暖的小村庄——老家。尽管那个家很破很旧,现在甚至连一棵树木都寻觅不到了,但对它的那份牵挂是任何时候都抹杀不了的。此时,我怎么也开心不起来,想到童年的中秋夜,家人围坐在一起赏月的情景,月饼没有现在的高档精致、品种多样。那时的月饼都是母亲用发酵的面粉亲自烙成的,又软又酥,里面仅仅放上一点点的芝麻和白糖,祖母偶尔还能从村子旁的小河里捞些菱角、鸡头米回来。这样的赏月,可也其乐无穷。婆婆家离我们比较远,上次婆婆来了一趟,今天先生又电话问候了老人家。先生说:“时间紧张,中秋节就不回去了。”一句简简单单的话让我的思念变得好浓好浓!又好酸好酸!“儿行千里母担忧”,无论我们身处何地,世上最牵挂我们的人,永远是父母,可惜我再也没有了这份福气。

 “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这是对有情人的衷心祝福。身处异地的恋人,心中的那份思念和煎熬更是无法释怀的,每一次的短暂相聚和忧伤的离散,又怎能用一句“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来慰藉心灵?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的相思,在这个月圆之夜会变得愈加浓烈!

月到中秋,人到中年。今年真巧,女儿要赶在中秋前去她的学校。我在努力地说服自己,生活很惬意的了,千万不要这样莫名其妙地沮丧。因为“月有阴晴圆缺,人有悲欢离合。”但我真的没能做到。

蓦然回首,昨天的执着、困惑,今日的羁绊、神往,心知肚明是一份伤害,可为了一季的绚丽而仍在悄悄绽放。发梢与指间的柔情,在似雾的梦里,漂浮不定。

别离总恨相逢短,只让淡淡的忧伤,静守着今夜里的一份安好。模糊的记忆繁华了过往的情缘,然而昙花一现的落寞,让一切又成为了太过厚重的云烟。

苍老的光阴,逝去了曾经的年轻张狂,只剩下几许枯萎的旧梦。在无奈的飘摇中,多想抓住这一生中最后的几缕温馨,也不知道能否如愿?遥远的相恋唱绝了梦里的繁华,日日夜夜的等待,染上了永世相随的诺言,把相思搁在一湖秋水之上,把爱恋挂在摇曳的柳梢上。零零碎碎的心事,汇聚成零零碎碎的文字,跌落地上碎成尘埃,伴我走出这感伤的阴影。

窗外,看风轻云淡,望万里孤雁,生命终究是一纸会谢幕的闹剧,割舍不下的永远是父母。愿普天之下,月圆、人圆,所有美好的愿望都能圆在月圆之夜。【此文写于2011年中秋之夜,今年中秋节夜晚,从草稿里翻了出来,我再也没有了十年前的沮丧,但对父母的思念之情一丝也没有减少......图片/自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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