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子喜欢荷兰的诗意,
我则沉醉荷兰海面的夜空,
像斯宾诺莎的镜片,
将郁金香变成冷峻的思维,
在作坊里透过镜片,
过滤掉上帝,过滤掉驯服与幻想,
自由被精确到指尖上的风暴止息后的星海。
人的愚昧是它定义了自己的界限,
而且给幸福下了一个谬误的定义,
我们不敢臣服于自由而是臣服于权威,
自由的儿子胸藏弑父之心,
父亲才能死而瞑目,
上帝给人子放大了生的苦难,
我们才会对天堂一见倾心。
在喧嚣的海牙的一条商业街上,
你停下手中的砂布,
陶醉于清明上河图般的尘俗画面,
自由令人漠视死亡,
自由从不曾去关注、
高高的天堂和在床头哄小孩子入睡的童话,
自由是对现实之直视,
自由是对命运的热爱。
为何要虚构一个天堂呢?
活着已经使人生足够精彩。
人生的一切贫乏来自于畏惧,
自由是弱者的荊棘,自由是觉者的王冠。
配一副斯宾诺莎的镜片,不是为了寻找上帝,
而是为了看清海牙上空遥遥的海上桅帆,
生命是由近而远的辽阔及无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