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陪伴你的,有刚苏醒的树木,略含咸味的风,玻璃般的草叶,潮湿的土腥味,清脆的雀啼,充满果汁的空气,仍在饶舌的蟋蟀......还有远处闪光的河带,岸边的薄雾,红或蓝的牵牛花,隐隐战栗的棘条,一两滴被蛐声惊落的露珠,月挂树梢的氤氲,那蛋壳般薄薄的静......
· 爱默生在《论自然》中写道:“实际上,很少有成年人能真正看到自然,多数人不会仔细地观察太阳,至多他们只是一掠而过。太阳只会照亮成年人的眼睛,但会通过眼睛照进孩子的心灵。一个真正热爱自然的人,是那种内外感觉都协调一致的人,是那种直至成年依然童心未泯的人。”
· 那时候,我们以为天上的星星一定能数得清,于是便真的去数了......
那时候,我们以为所有的梦想明天都会成真,于是便真的去梦了......
· 一个人的童心宛如一粒花粉,常常会在无意的“塑造”中,被世俗经验这匹蟑螂悄悄拖走......然后,花粉消失,人变成了蟑螂。这也就是巴乌斯托夫斯基所说的“生命丢失“罢。
· 所谓的“成熟”,表面上是一种增值,但从生命美学的角度看,却实为一场减法:不断地交出与生俱来的美好元素和纯洁品质,去交换成人世界的某种逻辑、某种生存策略和实用技巧。就像一个懵懂的天使,不断的掏出衣兜里的宝石,去换取巫婆手中的玻璃球......
· 法国诗人阿兰说:“对于抑郁者,我只有一句话,向远处看。如果眼睛自由了,头脑便是自由的。”
· 一个人,无论多么鲜活的生命,如果在一个生存点上搁置太久,就会褪色、发馊、变质。感情就会疲惫,思想和呼吸即遭到压迫,反应迟钝,目光呆滞,想象力如衰草般一天天矮下去......
· 重要的是去,而非去何处。
· 想起诗人的一句话:“我将穿越,但永远无法抵达。”
· 失落的精神如同泻了一地的水银,敛起它谈何容易。
· 因瞻前顾后而背叛的初衷,因顾虑名声而割舍的情爱,因害怕落败而放弃的冲试,因圆滑世故而涂改的个性,因贪图庸惠而委屈的人格,因攀炎附势而轻视的友谊......
· 人是奇怪的,有些对别人无所谓的事物,于之却珍贵无比且美好得不可思议。
· 但并非所有的甜都堪称“饴”,并非任一种姿色都闪耀着泪光,含着颤抖之蕊。她是甘草和白露的甜,苦难之夜的甜,不加糖的甜,荡气回肠的甜。
· 她纯洁得永远像春天,像蝴蝶。
· 大多的现代女子,把颜色当气质,将傲慢当高贵,拿肤浅当纯真...招致的多是狂蜂浪蝶之追逐,失去的乃心灵的尊重与敬慕。
· 人可以被毁灭,但不能被打败。
· 哭和泪不一样。放声大哭,是灵魂能量的一次迸溅,一次肆意的井喷。它安放了我们无处安放的哀伤。
· 不是没有,而是太少。
· 饮食上的“无法无天”,背后不正是精神上的“无法无天”吗?
· 鲁迅说:“当我沉默时,我觉得充实;我将开口,同时感到空虚。”
· “纵”亦是对生命力的一种破坏,其后果是意志的沮丧、机能的枯萎和文明的衰落。
· 斯摩达克剑️(古希腊神话,指悬在头上随时有可能掉下来的剑,比喻一直存在并随时可能发生的危险)
· 历史和时间是单向的、一维的,人类没有理由重返蒙昧,正如一个长大了的人无法再学婴儿不穿裤子。
· 荒诞不经 痴人说梦 缘木求鱼 华而不实 故弄玄虚 空中楼阁 不识时务 不可理喻 异想天开 匪夷所思 玩物丧志
· 绝不是理解了才能信仰,而是信仰了才能理解。——托马斯·阿奎那
· 我们的生命行李太琐碎、太繁重了。
· 生计,像一场紧盯着地面的觅食,盯久了,人的目光会变得像鸡爪一样短浅、粘稠,体态也因贪婪而臃肿起来。
· 不管何种理由何种情势,被俘都是一种耻辱,都是对职责的辜负与背叛,都是怯弱保守、没有将力量耗尽的证明。
· “生”(生命、生存、生活)是最宝贵的,它高于一切,也远胜于一切。
· 英国宪法学者戴雪说过一句寓意深远的话:“不是宪法赋予个人权利与自由,而是个人权利产生宪法。”
· 鲁迅的《希望》——“然而现在没有星和月光,没有僵坠的蝴蝶以至笑的渺茫,爱的翔舞。然而青年们很平安。”
· 睡前随意翻开某页,无论内心多么浮躁、闷热,这时你都会安静下来,连室内的空气都变得像书中森林里那样:流畅、清澈、湿润,有一股沁人心脾的薄荷的静,雾的涟漪,绿的香味......
· “在我们这个世界,语言是个多么具有两面性的东西。话一出口或刚刚落笔,便会摇身一变,给说出或写下它的人带来难当的重责......它负载着沉重的历史遗产......每个词的后面都有一个世界。每个和语言打交道的人,无论写一篇报道,还是一首诗,都应知道,自己是在驱动一个又一个世界,释放一种具有双重性的东西:一些人为之欣慰的,另一些人却受到致命的伤害。”(海因西里·伯尔)
· 每个人都有权捍卫自以为的道德理念,都有权对世界公开自己的爱憎和价值判断,而一旦将个人审判的结论付诸暴力实践,执行对那些对立面的肉体制裁,则又会受到现有法律的制裁。
· “透过眼前的浓雾而看到了远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