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元复始,万象更新。新年到来之际,没有人不对未来充满幻想,憧憬新年新气象,日子越过越红火,越过越悠闲。可2019年一开始,带给我的除了繁忙,更多的还是无奈。
由于公司的流动性困局,在责任人竭尽全力仍不能如愿后,不得不向我定向发出SOS信号。作为曾经帮助其解除违约警报的人,他在第一时间就想起了我,也是最早收到他SOS信号的人,不知道是该倍感荣幸,还是该自认倒霉。
虽有“不在其位,不谋其政”的古训,也有位卑未敢忘忧国的情结,且后者始终胜过前者。再者,公司还付给我报酬,不管多寡,都是报酬。于是,我竭尽全力四处求助,不顾老脸满城奔波。可理想丰满,现实骨感,朋友们的资金,因我的请求过于紧迫,资金都按计划使用,账面已无闲钱,短期内没有资金帮我渡劫。纯市场化的资金,则因不能满足其风控要求被婉拒,刷脸不管用。也许是看到我这老脸都失效了的原因吧,责任人直接将矛盾上交,随后回家休假,导致我被领导接见。这样更好,面对领导的询问,我实话实说:到现在为止,尚未收到确切的回复,必须另辟蹊径!
领导接见,表明他已接过这烫手山芋,让我紧绷的神经即刻变得轻松。首先,这山芋是责任人直接抛给领导的,不是我打小报告的结果;其次,领导掌握着更多资源,能量更大,解决问题的途径及方法更多。尽管不知道后来是怎么解决的,但有一点很明确,就是在我分管流动性时,领导从来没有为刚性兑付的问题犯过愁。此时,我只能在心里呵呵了……
不知道是因流动性管理出了问题,被领导严厉批评,觉得自己窝囊,想宣泄情绪,责任人在工作群里,无厘头地与员工发生了口角(其实是“莫须有”),还高调退群。看到他这神操作,一帮跟随他加入公司的同事,也全部退群。至于他这样做的目的,我想除了示威,就不应该有其他理由。
流动性危机有领导“截胡”,年度审计数据又亮了红灯,其对经营成果的核算存在瑕疵,会计师提出了异议。责任人觉得若不能说服会计师,那当年的经营目标就无法完成,年终奖会大幅缩水,便“恭请”我这资深财务人出面协调,希望能得到会计师的认可,确保员工年终奖不被缩水。
作为资深财务人,不但知道会计师的观点有其道理,而且更明白,即使协调成功,自己的收入也不会有丝毫增长。碍于情面,只能约对方协商。多少找到些“歪理邪说”,加上一张老脸,竟然让会计师作出了一定的让步,自己都觉得有些尴尬和脸红。
顾问的事,完成了50%,也算对各方都作出了交待。参加完公司年会 ,己亥年春节就来到了大家面前,同事们犹如倦鸟归巢,朝着不同的方向,回家欢度春节。我也不例外,即刻回家过节。
生意不好整柜台是商场铁律。也许是觉得连流动性都要亲自管理,让领导危机感俱增,还没手术就受到“威胁”,容易造成塌方,修修补补便成为首要选择。只是这柜台整得过于奇巧,病根在大脑,却修理四肢,未能达到预防病变的目的。不到一年,危机彻底爆发,连锁反应让人目不暇接,责任人不得不离职。当然,这是后话。
退居二线,且即将退休,肯定是最软的柿子,“提前退休”就成为双方最佳的选择。随后的剧情,赋予“莫须有”新的内涵,演绎到了极致。调整风险审查责任人的理由,是尽调报告中的错误他都没有看出来,直接提交给评审会。没有任何前奏,就被从流程中更换。
分管业务的同事,尽管被领导认可,且年青有为、业务娴熟,出于对主要责任人短期行为的反感,也许还有对整治柜台行为的不理解,看不到前途,遵循道不同不相为谋的原则,主动选择了离职。
不在其位,当然是不谋其政。自此,我不再关注公司的事情,只关注“退休工资”是否按时到账。只是藕断丝连,毕竟工作了几年,与大多数同事相处得非常融洽,他们主动开瓶,慰劳不能再给他们任何帮助的自己。推杯换盏、觥筹交错中,或多或少地会向我八卦一些公司的“逸事”。
风险审查责任人靠边的原由,就是在茶余饭后的八卦中得知的。不明白的是有决策权的小额度项目基本没出风险,超额的项目都上报上级风险评审会,由其审查批准后才能放款,项目出了风险,他不承担主要责任才对。于是,他们告诉了前述的理由。
业务负责人在提交离职报告后,第一时间就告诉我。除了我早就游离在权力层之外,还有三观相近的原因吧,工作中的交际不多,但私下的交流不少。在他多次表达离职想法时,我从未表示支持,一直用总有一天领导会发现我们的坚持是对的,劝他耐心等待。大概是看到我这无欲无求,却始终坚守底线的人,被第一个“清理出阶级队伍”,极大地颠覆了他的认知,从而彻底失去希望吧,他坚定地选择了辞职。有趣的是虽然不是主要责任人,离职前被安排了离任审计。这是闲话,就此打住。
远离流动性缺口日趋扩大,主要靠杂耍技术和过硬的心理素质维持日常运营的职场,我提前进入退休状态。既然没有再就业的激情,又不愿成天游荡在国粹之中,那就重回弱冠之年,读书、码字,加上适当的“好入名山游”。
读书对于我来说,本来就是一件非常有趣的事情,而在书籍的选择和购买中闹出的系列故事,更是将有趣推向了高潮。要读书,自然是先找到适合自己的,哪怕是同时代不同作者,又或者同一个作者不同时代的作品,都不一定全部喜欢,何况,有时候还是雾里看花、水中望月、蜻蜓点水般去浩瀚的书海中寻觅,当然就有马失前蹄的时候,且出现的概率还很高。
这不,刚刚自当当网上搜索到青睐已久的《二号首长》,便立即要求女儿帮我下订单,收货后迫不及待、夜以继日地通读。谁知天不作美,第一部没有看完,便发现印刷装订过程中的错误,只能请女儿更换。当女儿将书籍退回更换后,得到已断货,只能退款的回复。无奈之下,我重新在网上搜索,没想到很快就在京东商城中找到此书,且售价大幅低于当当价,就急不可耐地让妻子帮忙购买。
都说便宜无好货,只有买错,没有卖错。收到再次购买的书籍,翻看不久,便发现错误不断,原来是盗版,难怪价格特别的低廉。退货吧,就无书可读,不退货又心有不甘,纠结了许久,没有选择退货,艰难地读完了全书。可想而知,盗版书是没收藏价值的,读完了就成为鸡肋,弃之可惜,保留不值,扔在一边,待再次购买到正版书箱后,再做处理。
为确保有书可读,又让女儿购买了朋友圈极受推崇的畅销书《三体》,第一部的阅读感还不错,可从第二部开始,吸引力便越来越小,只能硬着头皮去读。这不是刘慈欣的作品质量不高,是自己的认知有限,缺乏对科幻领域的畅想能力,不能有序而又科学地幻想未知世界的一切。
勉强读完眼前没有阅读动力的书籍,昔日购书中发生的糗事就浮现在眼前。深圳期间去书店买书,看到某著名作家的一部被收进“重温经典”的小说,来不及细看,就匆匆付款离去。待回家认真品鉴时,发现有读不下去的感觉,便翻看书中的作者简介,发现此书曾获全国儿童文学奖,对于一个走过不惑,步入知天命阶段的读者来说,其“不宜”的成分有多少,也只有这个年龄段的人才能体会。
既然觅不到新知,那就重温旧梦吧。自书柜中翻出早就通读过的书籍,打开之后,迎面而来的不仅是亲切,更多的则是吸引自己一口气读完的魔力。妻子一觉醒来,看到还亮着灯的书房,在发出“怎么还没睡”的惊呼后,便是唠叨和埋怨。一般情况下,听到唠叨或埋怨后,我会立即缴械,合上书籍就去休息。也有看到刚好随着情节起伏情绪高涨,睡意全无时,在回复马上就睡后继续坚持,被二度批评才依依不舍地关灯休息。
大约是看到我一坐下就基本不动,妻子便主动安排我外出参加集体活动。当收到老同事相约去神农架避暑的消息时,她连征求意见的环节都省略,便立即响应,将表达不同意见的时间之窗关上,唯一正确的方式便是当“跟屁虫”一同前往。反正闲着也是闲着,何况神农架还有众多传说,或许能来个邂逅什么的,岂不是可以名扬天下?如是,同事开车,两家四口,汇入大队人马,一同西行。
神农架真不愧是避暑胜地,如果不在正午的阳光下活动,根本就没有夏天的感觉,夜晚睡觉盖的也是棉被,其自然风光更具特色,尤其是神农谷,深谷之间,云岭纵横,浮云缥缈,似袅袅炊烟,轻歌曼舞,缓缓上升,那山间的奇峰异石,伴随着白云升腾,时而羞涩躲藏,时而柔情缠绵,时而峥嵘外露,说是人间仙境毫不为过。当谷底的白云逐渐汇聚,沿着峭壁向上扩散,转眼间将观景的游客笼罩在雾中,那感觉,就是神话故事中的人间仙境,大家都是生活在仙境中的神仙。
次日清晨,前往名扬四海的大九湖,经过神农顶,恰逢旭日东升,碧空如洗,白云绕峰,苍松擎天,置身其间,犹如画中漫步,仙境飞度,让你如痴如醉,留连忘返。遗憾的是自大九湖返程时,聘请的当地老司机,在穿越神农顶时,时速太快,让我大脑缺氧,产生了高原反应,出现恶心、呕吐症状,还省下了晚餐
更遗憾的是,同事事先未能与同行的另一团队实现充分沟通,说是去避暑,但预定的民舍却只有四天,且是自周一到周五,想把周末留在山里,民舍的主人却告诉我们,旺季都是无缝对接,房间早就被人预定,无奈之下,避暑变成了旅游。
有人无事生非,有人苦中作乐,有人沉迷国粹,有人寄语文墨。由于沉睡多年的文艺梦被唤醒,加上不用上班,有游手好闲之感,便增加了码字的内容,习作游记。神农架四日游依据游玩的顺序和景点,我记下六篇流水账,共6000多字。
此后,深圳的朋友相约栖霞赏枫,便毫不犹豫地购票前往,有趣的是在东行的高铁上,又有朋友相约,去广东品尝美食,只能实话实说,正在去金陵的车上,下次再约。由于找不到同行者,美食之行未能成行,事后还受到邀请者的强烈批评。
在金陵,由于朋友只有双休时间专程赏枫,将时间安排得异常紧凑。当晚夜游秦淮河,畅想眼波流转的妩媚,纸醉金迷的繁华;拜谒中华门,极目远眺古城的霓虹,倾听聚宝盆的故事,纵马长啸城楼上,俯视来犯之敌的壮丽画面;参观六朝博物馆,厘清六朝金粉的来历;登顶栖霞山,俯瞰东逝之水,竟犹如湖泊,静如处子,江中轮船,顿失争流本色;错落有致,鲜红欲滴的枫叶随风起舞,籁籁之音,犹如风铃轻撞悦耳优美,让人流连。为此,特意留下又一个6000多字的账本,不知道是否可以称作游记。
将最后一篇文字在网上推出时,这一年,也就走到尽头。
这一年,首个行政区域5G网络在上海建成并开始试用,我国通信行业进入5G时代;《关于支持深圳建设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先行示范区的意见》正式印发,粤港澳大湾区战略揭开了序幕;北京大兴国际机场正式投运,第一艘国产航母交付海军;我国经济稳中向好,逆风前行,100万以上的贫困人口脱贫,340个贫困县摘掉了贫困的帽子。
这一年,包商银行被人民银行、银保监会联合接管。新个税法全面实施;六项专项附加扣除正式落地;科创板鸣锣,注册制加速。
这一年,我放下了最后一丝幻想,告别了抱火卧薪、刀山剑林的职场喧嚣,提前加入“安享晚年”的队伍,重温码字旧梦,网络发表多种题材的文字近60篇;女儿进入武汉大学,攻读MBA,圆了父女两代再度走进高等学府的梦想;妻子也正式告别她那责任重于泰山的岗位,再度步入大学课堂,只是大学前加上了老年二字。
这一年,大概是告别了职场,就告别了歌坛吧,尽管陪着妻子看完《好声音》,依然不知道最流行的歌曲是什么;最吸引我的电视剧是《破冰行动》和《烈火军校》,前者追完,后者还没看完;虽然男蓝世界杯首次来到中国,但最能振奋人心的体育赛事是女排以11战全胜的战绩,获得第十三届国际排联世界杯冠军,成功卫冕,第二次登顶世界三大赛。
这一年,最流行的网络热词是:盘键,硬核,好嗨哦,996。
(除图八外,其余图片均来自网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