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行西陆是为秋。时光匆匆,染红了桃花艳如霞,惊扰了流萤飞百草。到如今,袅袅秋风起,夏荷凋零,看客离场,一个季节的更迭由此而生。昨日还繁花似锦,今日已落叶满地,岁月变化之快,是无奈,也是自然而然。
立秋 · 物至于此而揪敛也
《月令章句》:“百谷名以其初生为春,熟为秋,故麦以孟夏为秋。”春是发生,始也,推也,秋是成熟,揪也,物自于此而揪敛,是固才有“春华秋实”,华为花,是酝酿,是孕育,实为收成,是结果,是丰盈,由此才有“春种秋收”之说。
此时热气虽犹在,早晚却有了凉意。这凉风来得艰难而不可思议,从张承志先生的《天道立秋》中就能感受到:“久久的苦熬居然真能结束,立秋是真实的。只这样征了一刹那,天空中那凉爽开始疾疾运行……蓝天顿失了那种眩目的光亮,此刻蓝色纯正。风升得更高,连梢尖上的叶片也在凝思,涌涌的凉爽漫天盖地而来,在这一个时刻之中消除了全部往昔的苦热。”因这来之不易的秋高气爽,他感动得几乎要落泪。
夏末秋初,物候的分辨似乎并不是那么明朗,尽管秋色无处寻觅,但看“满阶梧桐月明中”却也知晓一二。由此才说“一叶惊秋”。即使你错过了白露为霜的清晨,也有秋风扫落叶的萧瑟景象提醒你。
在所有摇落的草木中,梧桐是最有代表性的。它是知秋之木。唐有诗云:“山僧不解数甲子,一叶落知天下秋。”数为计算,不计算年月,虽无纪历,深居山中的僧人却能见梧桐叶落而知秋。
同立春、立夏一样,古人过立秋也是十分讲究的,据《东京梦华录》中记载,这一天,他们“满街卖楸叶,妇女儿童辈,皆剪成花样戴之。”饮食上也很丰盛,饮秋水、吃莲藕、赤小豆、贴秋膘、食时令瓜果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