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安!儿子,快起床!上学要迟到了。”美云打开房门,见儿子小小的身影蜷缩成一团,赖在床上。被窝里传来儿子的声音,“妈妈,今天放假,你忘了?让我再睡一会儿。”美云正准备把儿子拉起来,听到这话才恍然大悟,原来今天端午节放假啊!
美云边摇头边拿起垃圾走出门外,年纪也不大啊,怎么这么健忘。“咦?!怎么大门是开的呢?”美云奇怪极了,难道是他出去忘了关门。他昨天回来了吗?没有印象啊。“啪叽”鞋底踩到了软软的东西,脚下一滑,一屁股坐在地上,两只手顺势按在地上做支撑。难道是狗屎?谁这么缺德。美云低下头,一看,一摊已经变得漆黑的血,正在她的鞋底流淌。顺着血迹方向望去,一支苍白的手搭在垃圾桶的边沿。手指直指美云,仿佛在控诉,又仿佛在做垂死挣扎。美云抬起双手放在眼前,“滴答~滴答”鲜血淋淋的手掌上血滴顺着手腕蜿蜒流淌。“啊——”长长的响彻云霄的尖叫声从美云的嘴里溢出,她忙不迭地从地上爬起来,可仿佛失去了力量一般,爬起来又摔下去,爬起来又摔下去,就在这不断地重复中,她的全身都被染成鲜红色。
这时一辆警车呼啸而来,停在了美云面前。美云飞扑过去,双手不停地敲打车窗,“救命!救命!死人啦!死人啦!”她用惊惧的眼神看着走下警车的警察,却被冰冷的手铐扣在她的手腕,“警察同志,我儿子还在屋里。我得去找他。你们放开我!”她使劲地推开警察,“我又没犯罪,为什么抓我?放开!放开!我要投诉你们,我要告你们。”她被警察推着上了警车,“别演了,虽然演的还挺像那么回事的,但是我们今早接到报案,说这里发生了命案,凶手就是你。”“求求你,我没有杀人,我正准备报警。你们就来了。求求你们啦!我儿子还在屋里睡觉呢!我怕吓着他。我配合你们破案,你让我打个电话,可以吗?我只是叫他外婆来把他接走。求求你们啦!”美云泪水模糊了双眼,不停地哀求着。两位警察同志对视了一眼,说:“你说一下地址,我们叫人帮你儿子送过去。”“谢谢!谢谢!内河街123号。”
x省y市502号案件梁美云故意伤害罪初审。“请审判长,审判员入席,全体起立!”在书记员的响亮的声音中,审判长相继入席。“啪”法锤敲响,安静的法庭上只听到:受害人,刘锦新,男性,46岁,汉族,1972年8月19日出生,籍贯x省z县大牛村人,就职于外河街56号琉璃厂,任会计,工龄20年。2018年6月16日外出后失踪,2018年6月18日早上七点三十被发现于外河街158号垃圾桶内。初步判断死亡时间是18日凌晨四点,致命伤是割断颈部动脉,导致失血过多而死。并在死后被肢解,丢弃在附近的垃圾桶内。被告人,梁美云,女性,汉族,38岁,1980年5月26日出生,籍贯x省y市,就职于x省y市中心医院,外科护士长,工龄16年。2018年6月18日在家门口十米处的垃圾桶旁被捕。当时全身是血,精神处于亢奋状态。
“被告人梁美云于18日凌晨三点对受害人进行残忍的杀害,用手术刀割断受害人的颈部动脉,并一直看着受害人血流如注,最后死亡。受害人死亡后,被告人仍不放过,为了泄愤,拿出准备好的砍刀肢解受害人,并扔进最近的垃圾桶内。因刚好在监控盲区,没有拍到具体的杀人过程,但就根据现场提取的脚印和血液对比,只有被告人唯一的脚印和血液,甚至在受害人的手指上发现缠绕着的发丝,正是属于被告人梁美云的。根据《刑法》第二百三十四条故意伤害他人身体的,致人死亡或者以特别残忍手段处理尸体,应判无期徒刑或者死刑。”公诉人严厉的言辞,敲打在美云的心上。“我没有,我没有杀人。不是我杀的,我不认识他!”美云慌乱中,在法庭上大声地为自己辩解。“啪”法锤再一次想起。“被告人,肃静!”在审判长威严的眼神中,美云逐渐安定下来。但身体却不可抑制的颤抖着,身边的辩护人用眼神示意她镇定点。
“我当事人反对公诉人的举证,实有诬陷之嫌。首先,当事人并不认识受害人。第二我当事人是在倾倒垃圾时发现受害人的,因为惊吓过度导致摔倒,全身染血很正常。有我当事人的血液,是因为我当事人摔倒后擦破手上的皮而已。第三,我当事人的头发在受害人的手指上,请问一下,垃圾桶里杂物太多,对于天天有垃圾的家庭,出现女人的发丝不足为证据。第四,我当事人是一名护士,不是医生,并不擅长手术。再加上肢解一个成年男人需要力量。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人怎么可能挥的动砍刀,并斩断男人的腿骨。况且,你们并未找到凶器,就只凭一人报案,就肯定我当事人是犯罪嫌疑人。这么多明显的漏洞,你们是故意的吗?所以我认为我当事人无罪。”
“证据不足。请求休庭十分钟。等待证人作证。”公诉人提出建议。审判长招招手,公诉人和辩护人来到跟前。“你俩要在证据不足的情况下,让我判这个案子吗?”“我要求询问被告人。”公诉人说。“不行,我当事人情况不稳定,你会刺激到我的当事人。我反对!”辩护人马上截断话头。“审判长,我有证人,再加上她的作案动机。我可以判定她就是杀人凶手。”“我反对公诉人的提议,我”“好,公诉人可以对被告人提问。”辩护人无奈的看了一眼被告席上的美云。
“传第一证人上庭。”一个西装革履的中年男人走了进来,坐在了证人席上。美云狠狠地瞪着这个男人,眼神能够杀人的话,这男人已经被千刀万剐了。
“证人,请回答!你和被告人的关系是?”
“上司和下属。我是外科医师,梁美云是我们科室的护士长。”
“你们很熟吗?”
“是的,我们很熟。在上半年的支援叙利亚的活动中,我们一起去了国外。”
“就你两个人吗?”
“是的。”
“当时的情况是怎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