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2:56,她坐在床上,又一个无法入眠的夜晚,说来可笑,两年前她还是睡眠多到见缝插针的人,如今却只能在黑暗中发呆消磨时间。即便如此,她仍然不想白日来临——漫长无措罪恶的白天。
当我们说"什么都不想做"的时候,其实我们是想做什么的,无论睡觉或玩,这都是想做的事……然而当我们真的什么都不想做时,一切将变得很难熬,不想睡觉,不想玩,也不想工作学习,甚至不想思考,可这种状态实际上不可能实现,除非死亡。
各种想法在脑子里转了一大圈,她又回到死亡这个永恒的话题。
长在舌根侧边的疮在疼,慢性咽炎堵塞着喉咙,前两天突发奇想做深蹲导致的浑身酸痛,风扇吹的头发不时往脸上贴,还有不能入睡不能停止自己思考的烦躁感……难道不是所有一切都在默默折磨她?
她记起白天读到爱略特的诗"暮色蔓延在天际,像一个病人上了乙醚,躺在手术台上。"她还特意向朋友提了爱略特奇特比喻,结果没有收到回复。这是可以理解的,每个人都在忙,除了自己。接着她又想起白天一件令人伤心的事,脑中只盘旋着一句话"她甚至都不会为自己放慢脚步。"很明显,关于一份不平等的情感,只是为沮丧的白天和夜晚的胡思乱想又多了一个素材——如果只有你在乎怎么办?多么悲惨。
如果可以,真想给自己打一针乙醚,她不抱希望地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