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驹过隙,忽然而已

昨天这时候,大娘还活得好好的。现在已经在地下安息了。大娘请一路走好,无牵无挂。

她只是肠梗阻,应该没有生命危险,但到市医院诊治不及时,昨天晚上突然走了。

大娘两个儿子,养子大虫老大,主张偷埋,不需火化,不需吹吹打打,不必大操大办,因为那要花很多很多的钱。他的理由似有道理,一是农村风俗,老人辛辛苦苦一辈子,走了以后,一把火烧了,太不值了。二是“农村毁坏人厉害”,铺张浪费,无论谁家红白事,一村人都来吃几天,事主受不了。

老二翻龙确实是个孝顺的好弟弟。平时对大娘照顾无微不至,大娘得病这些天一直张罗给大娘治病。大娘突兀走时,悲痛不止,明明知道村风民俗不好的情况下,仍要按照风俗让大娘风风光光走,大操大办,吹吹打打,把大娘送走。

老大说了算。老家农村就是这风俗,千百年下来养成的规矩。昨天半夜12点,大徐庄姨老表、范庄姑老表,陈庄舅老表,七八个亲戚,偷偷、匆匆把大娘下葬埋了。

我曾劝阻两个老弟要破除迷信,相信科学,按照规矩办。大虫不依,我驱车匆忙往家赶时,大虫已经砍好板,翻龙在家关灯看好人,半夜十二点,夜深人静的时候,稀里糊涂把人埋了。

昨晚老冧动土,惊动先人了。其中还有去世马上一周年的父亲,伤心心碎,无限悲催。

《庄子》里《知北游》里说:“人生天地之间,若白驹之过郤,忽然而已”。意思是说,人生活在天地之间,就像骏马从缝隙中奔驰而过那么短暂,忽然之间就过去了啊。

想想大娘的一生,早年患有眼疾,没有女儿,晚年缺失小棉袄似的温暖照顾。与唱戏的大爷结婚时,不能生孩子,抱养了大虫,抚养长大成人后偏偏又不孝顺,恰好后来生了翻龙好兄弟,还算细心照顾,寿终正寝,八十一岁。

宇宙是永恒无尽的,人生只是这个永恒中及其短暂的一瞬而已,短暂的人生和无穷的宇宙相比,是在是太渺茫了。

时间,总是不着痕迹地走过身边,缓慢地似乎没有变化,可是当你想留住它的时候,他却依然过去了,忽然而已。突然,太突然;匆匆,太匆匆。

做人要有忧患意识,对社会如此,对他人如此,对自己又何尝不是如此!时刻保持清醒的头脑,千万不能随波逐流,否则“少壮不努力,老大徒伤悲”,悔之晚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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